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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胡同,陸天家。
與平時一樣,到了下班點,去環衛站簽到後,陸天便急匆匆趕回家裏。
回到家裏,用籃子裝上係統每日給的雞蛋和肉,把昨天在鄭娟家帶回來的飯盒也放在了籃子,隨手又用簸箕在煤槽子裏撮上一鍬煤,帶上東西,便離開家。
出了家門,來到鄭娟家門口,敲了敲門。
這一次,門很快打開。
見開門的是鄭光明,陸天問道:“光明,今天你怎麼沒問是誰?”
鄭光明眼睛向上翻了翻,“我能聽出你的腳步,我媽說了,你是個好人,不用防著你。”
陸天摸了摸他的頭,“你娘在家?”
“在家,我姐也在家。”鄭光明推開門道。
“那我進去坐坐。”
“陸天哥,進來吧。”進到裏屋,陸天將簸箕裏的塊煤倒進了煤槽子裏。
推門進到裏屋,看到鄭母和鄭娟對坐在火炕上,正糊著火柴盒。
見陸天進到屋,手裏還提著一個籃子。鄭母放下手中的紙盒,開口道:“陸天,過來就過來,怎麼又帶東西了。快拿走。”
“大娘,我自己一個人,也不會做什麼,來你家還能吃口熱乎的。”說著,陸天把籃子放在了炕上。
伸手摸了摸火炕,火炕冰涼冰涼的,“大娘,娟子,昨天我不是送煤了麼?怎麼還這麼涼?”
鄭娟放下手中的紙盒,柔聲道:“你的大塊煤,我不舍得多燒。馬上春節了,我想留到春節時候再燒。”
“娟子,我不是說麼,大塊煤可勁燒,不用留。燒光了,我再送。”陸天道。
“陸哥,我知道你想幫我們家,不過,無功不受祿,我和我娘不會這麼求人。”
雖然柔聲柔語,不過話語間透著堅決,陸天知道要是沒有合適的理由,以後想再幫鄭家,一樣會被拒絕。
思量片刻道:“大娘、娟子,你們看這樣行不。我一個人,每天還得上班,晚上回來沒口熱乎飯不說,中午的盒飯都不知道帶什麼。我為你家送煤、送肉,我在你家蹭口飯,怎麼樣?”
“不行,你給我們的,都是很難買到的,吃口飯哪裏抵上呢。”鄭大娘搖頭道。
“大娘,我倒是沒覺得抵不上。我一個人,留著東西也沒有用,這些東西也不能賣,大家一起吃不是很好。娟子,我帶了三兩肉,都是五花三層出油的那種,晚上燉一頓酸菜粉條,我想吃了。”陸天看著鄭娟道。
鄭娟向鄭母望了望,鄭母撚了撚手中的佛珠,沉默片刻後,微微點了點頭。
鄭娟見狀,開口道:“這樣吧,以後晚上就在一起吃。除了吃飯,快春節了,你家被褥外衣什麼的,我都幫你洗一洗。”
“不用了,你這一天事也不少,清理完垃圾,下午我自己弄就好。”
鄭娟歎了口氣,“陸哥,這幾天街道天天來人到我家,讓我下鄉。我娘身體不好,光明眼睛不好,不能離開家的。去你家呆著,也能躲一躲街道那些人,也算一舉兩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