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寶聳聳肩,輕鬆地說:“我們在入境處查到馬炳坤和他老婆溫慧慧、女兒馬芸芸前天晚上已經到了這裏,好像打算在這裏常住,她老婆溫慧慧就在他的別墅毛房,忙著裝修,可是馬炳坤和他女兒馬芸芸不知去向。”
宋紹鈞有些不滿,輕聲抱怨道:“怎麼回事?這座城市能有多大,找個人都找不到?”
這讓曾建寶有些微詞,小聲嘟囔道:“我是個律師!是法律顧問,現在連私家偵探的事情都要做!到頭來沒有落到什麼好就算了,反倒還要被埋怨!這是老牛的命!一邊幹累活,一邊被人鞭打!”
從他桌上的盤子裏拿了一個蘋果,啃了一口,宋紹鈞笑道:“不要發牢騷,我看你並不怎麼忙!”
這還了得,直接戳中了曾建寶的痛處,他將自己麵前的一大堆文件夾攤開,笑道:“老板,若是我不忙的話,那這些東西是誰要做的!”
他氣呼呼的樣子加上確鑿的證明,並沒有讓宋紹鈞改變口氣,反倒一臉痞笑地對他說:“你要是真的忙成那個樣子了,怎麼還會有心思看別人的八卦新聞?”
剛回到家中,便接到了魏樂賢的電話,聲音有點怪怪的,什麼也不在電話裏說,隻是堅持要讓她去一趟美術館。
在宋老太太奇怪的眼神中,仍舊還是去了,既然是美術館,自然是因為那些畫。
果然出了點小問題。
在裏麵展出的一幅畫,被一個粗心的工人搬東西的時候,劃破了一個很大的洞,幾乎整張畫都毀了,畫廊老板不知道該如何對莫小北交代,想來是怕莫小北趁機獅子大開口,反正都是已經故去的人不可複製的作品,反正已經被劃破,就趁機狠狠地敲他一筆,所以莫小北進去的時候,他一直當著魏樂賢的麵,不停地嗬斥那個粗心的工人。
沒有這個必要吧!莫小北停住匆忙的腳步,站在一邊看。
魏樂賢的嘴臉緊緊地團在一起,不住地看著那張畫。
眼見魏樂賢幫不上什麼忙,老板便直接走到莫小北麵前,不停地道歉。
老板雖然市儈了一點,但是能夠幫助辦這個畫展,也不錯了,莫小北便笑著回答他,不妨事的!
最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的人,是魏樂賢,他將畫框放在手中,不停地輕輕撫弄,悲從中來,從僅剩的顏色來看,這隻是她畫過的諸多海景中的其中一幅,晴天,輕輕的天空,薄薄的白雲,整片的大海在微微海風的吹鬆下,卷起小小的浪花。
近處是白色的粉末,遠處是一片蔚藍的大海,的確很美,可是也不至於傷心到那種程度,輕輕走過去,站在魏樂賢身後。
魏樂賢有些幽怨地看了看莫小北,輕聲說:“我真不該辦這個畫展!要不是這樣的話,小北的畫不可能被撕破!”
這讓莫小北啞然失笑,但看到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隻能笑道:“我不這麼想,小北絕對喜歡你辦的畫展,謝謝你能夠讓她將才華展示出來,謝謝你讓她如願以償,這不過是小小的意外,還有很多呢!”
“可這一幅是最珍貴的!你不知道!”魏樂賢顯得有些激動,說:“這是我和小北第一次去海邊的時候她畫的,這些藍色是我調出來的!一直都覺得她那些顏料挺好玩的,所以動手去調,小北直接用我調的顏色來畫畫,雖然很多人都說用的顏色太濃,缺少了清新的感覺,但是小北告訴我!畫就是每個人眼中世界,她用我的藍畫我眼中的世界,沒有問題!”
莫小北用力抓了抓腦袋,確有其事,但是卻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那麼富含哲理的話,隻是記得當時的魏樂賢整天悶悶不樂,也不愛說話,自己常常鼓勵他。
魏樂賢接著說:“就是小北的這番話,才讓我明白,我的人生,是由我自己來掌控的,別人怎麼看,怎麼說都沒有關係,因為我有自己固有的世界!”
聽完這句話,莫小北忍不住輕聲答道:“若真是由你自己來掌控,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怎麼想,為何還要勉強自己苦苦支撐?”
訝然的魏樂賢瞪大了眼睛看著莫小北,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你看得出來!”
明明白白地寫在他臉上,有心人誰會看不出來?隻要看到他,很少有不疲憊的時候。
見他實在不舍,又說得如此動情,莫小北從他手中將破了的畫接過來,笑道:“我們去向老板借畫室,幫你修補吧!這隻是撕破了一點,很容易修補的。”
花了整整三個小時,才將那幅畫修補好,看來天衣無縫,魏樂賢的 欣喜可想而知,激動得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