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炳坤很早就來到律師事務所,隻看到從不遲到的魏大勇竟然是由自己的助手背進辦公室的,低頭一看,他的右腿腫的將褲子都裝滿了,連忙關切地問:“這是怎麼了?”
“哦,沒事的,馬先生。”魏大勇連忙笑了笑:“不過是昨天晚上貪杯,多喝了兩口啤酒,痛風發作,現在腿上又紅又腫,連路都走不起了。請您不要擔心,我雖然沒有辦法走路,但打官司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今天早上起來,心情大好,這件官司竟然還沒有見報,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剩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當然,他完全明白,這事情之所以不見報,絕對不是因為那個男人沒有通知媒體,而是因為有人封鎖消息。
那個人是誰,已經完全沒有懸念了。
於是魏大勇笑著問馬炳坤:“馬先生,媒體方麵你有很多的朋友吧!”
馬炳坤並不否認,他隻是點點頭:“我隻是不希望亡妻已經去世,還要被世人品頭論足,死者已矣,我想應該尊重她,就算她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也都過去了,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剩下的麻煩,就隻能由魏先生你幫我解決了。”
他的話說得相當含蓄,不過言下之意卻是十分地不客氣,你若是不能解決,恐怕你也有麻煩了。
魏大勇不是嚇大的,他點點頭,說:“我敢打包票。”那種小混混,不過是個沒有長眼睛的家夥,他見得多了,自然也知道他們這些人的軟肋在哪裏。
無恥是不能作為勇氣來使用的,誰家還沒有個山長水遠,春夏秋冬,有勇無謀的人,很容易害人害已的。
“來!喝茶!這是我讓人捎過來的毛峰,很香濃的茶葉,試試看!”魏大勇倒了一杯茶放在馬炳坤麵前,仔細打量著馬炳坤。
這個男人完全看不出已經四十多歲了,相當年輕,乍一看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但看他行事果敢老辣的作風,為什麼他會有那麼多的財富,也就不奇怪了,他是身價讓他此刻在魏大勇眼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兒香餑餑,怎麼聞,都充滿誘人的香味,他喜歡這類富豪身上的味道,一股子錢香,但他同時也十分清醒地認識他,馬炳坤並不是莫從誌,他沒有那麼君子那麼理想化,對於他,魏大勇還幾乎一無所知。
他在打量馬炳坤的同時,馬炳坤也在打量他,這個魏大勇表麵上看是和善的人,而且聲名遠播,都說他是心地善良的人,可是他隱隱有種戾氣,不容忽視,看到這股子戾氣的人,可能會很怕他,這絕對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可是他卻很喜歡這種人,隻有這種人才能做大事,太柔軟的東西沒有塑形,無法提攜,可是太剛硬的東西卻有很容易折斷,魏大勇正好位於兩者之間,既能夠做事,表麵又很柔軟,最重要的是,他很聰明,不管他謀劃的是什麼,他總歸是有辦法做事的,至於幹不幹淨,就看這一次了。
兩個人表麵上都在喝茶,但實際上卻各有各的心思。
雙方雖然想法不盡相同,但殊途同歸,都是在看著一次的結果。
馬炳坤站起來,笑著站起來,看著魏大勇身後的油畫,滿臉笑意。
這是莫小北的畫。
魏大勇看到馬炳坤看畫的眼神,就知道,他那些錢沒有白白畫掉,效果已經想到明顯了,馬炳坤的心思,他猜度準確。
就在魏大勇和馬炳坤在辦公室喝茶閑聊的時候,那個堅稱自己有溫慧慧遺產繼承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正在十分得意地將溫慧慧的遺囑拿出來,然後縮在保險箱裏。
不過幾分鍾之後,門忽然響了起來。
他站起來套上一件衣衫,然後走到門口,這些律師消息可真夠靈通的,就連他住在這裏都知道!來得正好,也省的他再跑一趟,大家四四六六說清楚,不比什麼都好!
將門打開,卻沒有看到什麼律師,而是那個最討厭的人,房東太太。
一臉的橫肉,蠻橫地尖聲喊道:“你快點兒搬走吧!今天就走!”
他有些不高興,大聲吼道:“房東太太,你這是在搞什麼?我已經交過房租了,你有沒有記錯,如果你記錯了,我很樂意馬上帶你去看我的銀行轉賬記錄!”交過了房租她還敢在自己麵前大喊大叫,他可不吃這套。
“哼!我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讓你搬走就搬走,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房東太太吸了一下鼻子,她的蒜頭鼻看起來就像是盯著很大的一塊肥肉,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