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培安那張俊俏的臉上,竟然橫貫著一條疤痕,雖然經過很好的處理,但看起來仍然讓人觸目驚心,當時傷得一定很嚴重。
“這是怎麼了?”莫小北瞪大了眼睛,驚得渾身發抖。
“沒什麼,隻是遇到了車禍,差點兒就死了,撿回一條命已算是走運了。”他語氣輕鬆,更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情:“對了,你上哪裏去了?電話打不通,也看不到人,宋紹蓮隻知道你和她弟弟分手了,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裏!”
“說來話長!”莫小北歎了一口氣,從他家裏出來的那天早上,她就被英姐帶走了,那些痛苦的回憶,還是不要提起的好,她笑著看看柳培安:“我失蹤了那麼久還是我,可是你好像出了個車禍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剛剛差點兒認不出你!”
“這是沒辦法的事!我老爸因為我的事情進了醫院,已經做了手術,我已經答應他,接手他手頭上的事情,讓他退休享清福,想想也是,我那麼多年了都沒有幫過他一個手指頭,的確不孝!”柳培安說到這裏,臉上有愧色,看莫小北猜測的樣子,便笑著說:“不用猜了我,我老爸是青竹幫的龍頭,幾十年了,一手一腳發展到今天不容易,我可不想在我手裏毀於一旦。”
莫小北記憶中曾經聽宋紹鈞提起過這個青竹幫,聽說在這城裏能通神一般,呆呆地想了一會兒。
柳培安笑了一下,把帽子戴回頭上:“是不是覺得不能和我再做朋友了,我不勉強!我的電話沒有變過,要是還想跟我聯係就打電話,先走了!”
“不!”莫小北連忙拉住他的衣袖,小聲說:“我正好有事求你!”一邊說著,便就忙著將自己隨身的卡拿了出來,遞給柳培安手中:“請你,幫我照顧好宋紹鈞,這卡裏有一百萬,是我從法國來的時候,左嬋給我的!現在他們全是你的了!”
這舉動讓柳培安十分不解,看了她半天才說:“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的男人要我來照顧?他是個同誌?”
被他這種表情逗笑,莫小北搖搖頭,說:“這個我很難一言兩語跟你解釋清楚,也不能說,我隻是想說,他時刻都處在危險中,這事都是因我而起,我聽說,你們青竹幫的勢力覆蓋整個城市,那就請你幫我好好照顧他吧!不需要什麼特別的,隻要保他平安就好,不被人陷害就好!”
“你膽子可真大。”柳培安咧嘴一笑:“看到我臉上的傷疤,不僅不說往後退,竟然還主動上前來要求我保護一個人的安全!”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臉上神情輕鬆,手中輕輕撫弄著那張卡。
莫小北將密碼告訴他,鄭重其事地看著他,柳培安從來都是個值得人信賴的人,如今隻等他一句話,她從今後開始便可以安枕無憂。
“不行!”柳培安十分堅定地看著她。
這讓她心中著急,忙問:“為什麼?”
“坦白說,一百萬的生意對於青竹幫來說,不過是小數,保護人這種工作我們也經常做,可是你從沒有把我當成生意人,我也沒有辦法把你當成客人,因為我們是朋友。”柳培安話鋒一轉,笑道:“既然是朋友,受了你的囑咐,我就得弄清楚來龍去脈,更何況,你要我保護宋紹鈞的安全,至少得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的話,讓我從何防起?所以,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說一遍,我才能考慮要不要幫你的忙?”
這話說得在理,莫小北想了想,於是點點頭。
兩人找了一個安靜的路邊攤,於是莫小北將自己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對別人說這些,說到傷心處,不禁眼眶濕潤。
柳培安聽完,表情嚴峻,口中隻是嘟嘟囔囔說了一句,又是這個馬炳坤。
又是馬炳坤?
莫小北聽了,連忙問他:“為什麼這樣說。”
柳培安看了她一眼,氣氛地說:“傻瓜!你怎麼那麼笨,就算真是這樣,你至少也應該跟我說!他要玩陰的,誰會怕他!”嘴上這麼說,他心中也明白,上次自己去找唐家才的時候,幾乎已經將芭提雅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但還是一無所獲,莫小北這邊一答應馬炳坤,那邊唐家才就立刻被放出來了,對於那種老奸巨猾的人來說,救人要緊,也隻能這樣。
無限同情地看了莫小北一眼,才說:“你是如何從他手中逃出來的?”
“不是逃出來的,雖然我有這個打算,是她女兒放我走的!”說到馬芸芸,莫小北心中一陣暖意。
“你這麼笨的人竟然還時常有人幫助你!也算是你的造化!”柳培安站起來,看著她笑道:“好吧!我這就接了你的生意,我會盡力的!不過我有個建議給你,你還是應該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宋紹鈞,我雖然能夠做些事情,但他自己也應該知道自己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將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誰的保護都不如他的自我保護,還有,我提醒你,那個馬炳坤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們這兩天受人之托,正在找殺死於雯的人,有一些線索指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