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爵並沒有抬頭看他,良久才點點頭,“幾十年沒這麼開心過了。”
那人輕輕嘆了口氣,道,“允文打電話來痛罵了我一頓。”
“嗬……”趙爵笑了,道,“那是,現在兒子懷疑他戴綠帽子,不炸毛才怪呢,我還以為他非找你打架不可。”
“你太任性了。”那人伸手將趙爵的頭發輕輕攏到耳後,“現在還不是時候。”
趙爵挑挑眉,“你也看到了,那個孩子,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你不能再留在這兒了,會有危險,跟我回去吧,現在就走。”那人道。
趙爵點點頭,叫管家收拾東西,帶著兩個孩子,準備離開。
……
回去的路上,洛天開車,白玉堂和展昭坐在後座,展昭抱著小獅子,白玉堂靠著展昭,順便打個盹補眠。展昭知道這兩天白玉堂可是被折騰慘了,本來前天晚上就熬夜沒睡,後來又奔波到了鄉下,又到了趙爵家裏,受了不小的刺激然後又被痛罵了一晚上,鐵人也要累的。因此靜靜地讓他靠著睡覺。小獅子頗調皮,想要伸爪子去抓白玉堂的衣服,被展昭拽回來,捂住它嘴巴不讓它搗亂。
……
公孫熬了個通宵驗屍的結果是越驗越精神,到了天光大亮,他跟馬欣兩人坐在法醫室裏,興奮之情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吃驚於震撼。
“公孫、欣欣。”馬漢探頭進來叫公孫和馬欣,“休息一會兒吧,出來吃早餐。”
見兩人一臉的不正常,馬漢走了進去,問,“怎麼了?”
馬欣看了公孫一眼,公孫點點頭,馬欣對馬漢道,“哥,這些人的身上,發現了很多奇怪的線索。”
“奇怪的線索?”馬漢不解,道,“我看那些墻上的痕跡,應該是被折磨死的吧。”
“不像啊。”馬欣道,“非常奇怪。”
“怎麼奇怪了?”說話間,剛剛回來的展昭和白玉堂端著咖啡走了進來。
馬漢皺眉,“頭兒,你不休息啊?神仙都受不了了。”
白玉堂擺擺手,道,“聽了驗屍報告就去了。”
馬欣看公孫,公孫道,“這些人是一起死的,被砍死或者刺死,手法像是處決。”
“什麼?”展昭和白玉堂對死了一眼,問,“不是被折磨死的麼?”
“相反的。”公孫道,“這些屍體的身上,有舊傷被治療好的跡象。”
“被治療?”展昭皺眉。
“還有。”公孫道,“這裏發現了相當多比較精密的外科手術的痕跡,比如說有截肢的,還有皮肉縫合的……這在當時來說,絕對是相當需要勇氣的醫學知識的,反教會的行為。”
展昭想了想,問,“換句話說,那些墻上的抓痕和掙紮的痕跡,可能不是因為不想受刑,也有可能是因為病痛,或者害怕那種看起來類似於酷刑的醫術?”
“沒錯。”公孫點頭,道,“因為是同時死亡的,也就是說被殺的地點根本不在地下室裏,而是在外麵被殺了,集體送入了地下室裏頭吊起來。”
展昭沉默了良久,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貓兒,這可真是出人意料。”白玉堂道,“這麼說來,那巴托裏伯爵不像是屠夫,倒像是個醫生啊。”
展昭看了看手上那本從趙爵那兒拿回來的書,良久才說,“怪物家族……會不會是一個驚天騙局呢?古老的血債累累的家族,會不會是一個被冤枉了數百年的無辜者呢?”
“這其中,鐵定有什麼隱情。”白玉堂道,“隻可惜真相已然故去了百年,隻有死人知道。”
展昭卻摸了摸下巴,道,“不對……還有一個張穎,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