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傷心絕望的事情累加在他的身上,這些日子心情若是能好,也就奇了怪了。
這日傍晚,薑嶽釀蹌著身子走出營帳,目光望向北方,期盼自己的弟弟能夠平安回來。
就在這時,一身甲冑的秦素拿著一個錦盒走了過來,低聲道:“陛下聽聞你身受重傷之後很是擔心,特命人快馬加鞭送來了這些上百年的名貴藥材,待會兒你自己讓手下拿去煎了,服下之後傷勢會好得快些。”
薑嶽身子一顫,緩緩將那裝滿名貴藥材的錦盒接過,沉聲說道:“微臣,愧對陛下的厚愛!”
“你隻要能平安的活下來,就是對皇帝最好的報答。”秦素說完便轉身走了。
在秦素看來,薑嶽是一個成熟的人,太多柔情的安慰話語意義不大,隻有等薑嶽自己想通纔是最好的。
這些天來秦素可忙壞了,漠城的城牆倒塌了,這可不是小事。
沙蠻族大軍雖然被他們殺退了,但是散兵遊勇還是有許多,要是有幾百上千的沙蠻族小軍團折返回來,沒有城牆的漠城難以抵擋。
所以修築城牆成了現在的第一大事,為了此事秦素可勤員了不少人,並且每日在現場監督,一定要杜絕偷工減料,建造出一座更加堅固的城牆出來。
北疆的戰報她早已經派人傳回京城,這些北疆的軍隊接下來該如何安排,皆由皇帝一人決定。
其實秦素現在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回到京城,然後撲到向雲身上,與其好好恩愛一番,以發泄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又是一個月過去,行軍隊伍中的向雲已經快無聊死了。
因為北疆經常有沙蠻族來襲,所以大日王朝的京城就設立在靠近北疆的地方,所以距離西部邊疆的路程可是不要太遠。
就算是有著官道大路,再加上向雲吩咐的急行軍,可是到了現在,還剩下小半個月的路程。
出發的時候向雲的意氣風發,信心滿滿,可是這些天他都快要吐了,馬車裏麵實在是顛得厲害。
沿途也是沒有一點城市全是山路,一個多月來一成不變的風景已經讓向雲產生了極其嚴重的視覺疲勞,心中的鬱氣更甚。
“特麼的,這速度也太慢了點,好懷念有摩托、小汽車的日子,那速度,不得起飛洛!”
坐在馬車內的向雲越想越心煩,立刻喊道:“停車!”
小瓜子從外麵探進來一個腦袋,笑著問道:“陛下,有什麼吩咐?”
“這車裏麵太難受了,朕要出去透透氣!”說著向雲便作勢要下馬車,必須得騎馬在外麵轉悠轉悠了,雖然對他這個皇帝的威嚴有些許損失,但是向雲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這些天來他也出去過好幾次,但是這一次小瓜子卻連忙攔住了他,急切的說道:“陛下,使不得啊,風塵將軍剛剛來報,說這一段地界有大匪患橫行,陛下若是出去,容易遭遇危險。”
“放肆!在這大日王朝境內,還有朕需要害怕的地方?”向雲罵了一句,隨即想了想說道:“你叫風塵將軍來見朕!”
風塵將軍名為令狐風,乃是大日王朝內少有的正二品大將軍,乃是現在王朝內官職最大的武官了。
原本在令狐風之上還有個黛國大將軍,但是被向雲因為孫尚的奏章,在那一次給直接株連掉,現在還在天牢裏麵坐著呢。
這些武將雖然官職高,但又不是封疆大吏,是駐京入朝的,手上沒有半點兵權,相當於一個空架子罷了,所以向雲收拾起來很是輕鬆。
而這個風塵將軍令狐風此次乃是向雲親自點名隨軍出征的,向雲自己雖然為三軍元帥,但是統兵、管理等一些繁瑣事情,向雲都交給了令狐風。
原因無他,隻因為此人並未被株連掉,那就說明為人作風還算過得去。
向雲的武將太少了,若是此人能夠有些才能,未必不能讓他掌權!
沒過多久,令狐風便在外求見,向雲聞言立刻說道:“進來!”
令狐風上了馬車入內,他已經快五十歲了,頭上有了些許鬢白,但是身子骨一直很硬朗。
但是這些天來一直在急行軍,所以精神上有些疲憊,模樣看起來有些落寞與滄桑。
向雲見了他讓其坐在一旁,然:後微微一笑說道“令狐將軍,你給朕說說,這一帶都是些什麼匪患,需要朕這七十萬大軍警惕,難不成還有土匪能夠打得贏軍隊不成?”
令狐風聞言苦笑一聲說道:“回陛下的話,這一帶名為清風山,山上有著一窩土匪,喚作白虎堂,堂主名為仇白虎,手下掌管著近十萬人!
他們兵強馬壯,對這一帶的地形頗為熟悉,若是他們設計攻來,敵暗我明的情況下,臣也不敢保證能夠應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