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綁匪或者過於強烈反抗,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對於顧家而言,子嗣的命比錢要緊,綁匪要錢他們會給,等把人贖回來,再找人去料理綁匪也不遲。

此刻的顧文越渾身雞皮疙瘩,他原以為逃過原主的意外之死,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等事故。

難道他不可能活下去嗎?

可是顧晉誠……

電光火石間,顧文越一想到顧晉誠的臉,整個人都像是陷入一種不可自控的情緒中,一想到如果真的會出事,會離開,再也看不到顧晉誠……

左邊的男人推了推顧文越的肩膀:“哎!你哭什麽?”

右邊的男人疑惑:“一個男人就這麽哭了?我操,我們還沒幹什麽吧?”

他拍了拍顧文越的肩膀,“你別矯情了,我們不是要殺你,操,老子也不想當殺人犯好嗎。”

顧文越被濡濕的布巾綁著眼睛,難受得一動不動。

他也不想哭,可是心酸難當,熱淚跟清水似的往外湧。

忽然經過一段地方,顧文越聽見左邊的男人在自己耳邊壓低聲音說:“你別怕,日本人不是要找你麻煩,你乖乖的別動,等結束就自然放你回去。”

顧文越心中一凜,不是找他麻煩,那是找誰?

顧崇還是顧晉誠?

總不至於綁架他來找丁海麻煩?

顧文越琢磨起來,情緒幾番轉換,開始擔心顧崇和顧晉誠的安危。

副駕駛的人聽見後麵窸窸窣窣的聲音,扭頭壓低聲音嗬斥:“你們少跟他說話!”

東洋人的中文極不標準,幾個字說得勉強能聽懂。

緊接著,車子停下。

顧文越被人拽出去,隨後是架著左右胳膊抬進一個地方後被壓在高背椅子上,他的手臂和腿被重新綁過,死死地被捆在這把冷冰冰的椅子上。

顧文越敏銳地感覺到周圍應該有不少人,以一種圓形或者扇形的形狀排列在周圍。

椅子對麵不遠處應該還有一個“主謀”在盯著自己,目光很直接犀利。

到底是不是要顧家的錢?

急促淩亂的腳步聲跑向顧文越這邊,隨後是刻意壓低聲音但又因為情緒激動而壓不住的日語。

顧文越有些遺憾,為什麽當初他不能放下芥蒂學一學東洋話呢?

好歹師夷長技以製夷,也不至於淪落到完全聽不懂的慘況。

“顧先生,很抱歉,以這麽粗魯的方式邀請你和我見麵。我相信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對吧?”

陌生且難聽的口音讓顧文越找準了方向,的確是在自己對麵,但對方是不遠不近地站著,有居高臨下的氣勢。

但從角度判斷,即便站著,此人個子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