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越將臉埋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處,被他解開濡濕的布條後,用力閉了閉眼。
顧晉誠的左手護著他,右手握住布條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按住他的肩膀揉了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文越勉強睜開眼,眯起來看他的臉:“我沒事,你接下去怎麽辦?”
桃花眼眼眶泛紅,濕漉漉的黑色睫毛黏連。
顧晉誠的拇指愛憐地揉過上挑的眼尾:“沒事,比試完了就走。爸還不知道,我同他說你節目錄製延遲,我們晚點回去沒關係。”
語氣就像是在外麵吃個飯晚點回家一般輕鬆。
可是顧文越卻忍不住抱住他的肩膀,低聲咒道:“瘋了麽?這什麽年代還有比武的?”
顧晉誠貼著他的耳廓,緩緩道:“就當是演戲拍電影,我一定會贏,放心。”
顧文越抬起頭,平日裏水光瀲灩的桃花眼第一次狠狠剜他:“又不是真的演戲,別開玩笑。”
“知道了,以後不開。”
顧晉誠的手掌撫他的臉頰,輕輕地捏了捏他如玉柔軟的耳垂,“坐好,萬一害怕也別哭,很快帶你回去。”
“我才不會哭!”
顧文越反駁,但想到被他收起來的濕布條,瞬間有點不好意思。
“喂!”鬆平實在是看不下去。
兩人的互動顯然完全超出他的預計。
尤其是顧晉誠捧著顧文越的臉,一個低頭一個抬頭的姿勢,視線膠著深深對視,真的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顧晉誠對鬆平不屑一顧,他站直身體,動作快速地脫掉西裝外套,溫柔地披在顧文越肩頭,慢條斯理地係上一顆扣子,才拿起支在一旁的唐刀。
在他人眼裏,都已經明白哪怕到危急時刻,在顧晉誠的眼裏也隻有顧文越一人。
顧文越揪住西裝衣擺,驚慌不已。
這把唐刀是開刃刀。
而那名一直端坐的東洋人手裏的黑柄武士刀,不可能是玩具刀。
依照東洋人此番來勢洶洶,這場比試,絕對不是隨便揮舞兩下。
鬆平的手下送來比刀的生死狀。
鬆平抽過,二話不說走到顧晉誠和顧文越麵前:“顧總,按上手印吧。”
顧文越掃了一眼,居然還是中日雙文。
他拽住顧晉誠的手,望著他,仰起臉搖了搖頭。
——生死狀不合法!簽了沒用啊!
然而,鬆平已經抽出自己的武士刀劃開食指,按在生死狀的底下,落下一個血色的指紋。
顧晉誠則推開顧文越的手。
就在顧文越以為他要同樣劃開自己的手指時,隻見顧晉誠以迅雷之速握住鬆平的手。
鬆平臉色大變,所有武士服的日本人瞬間圍攏,危機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