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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的私人醫院。
顧文越陪著顧晉誠去做檢查和處理傷口,縫針的時候他就在旁邊。
顧晉誠用完好的右手捂住他的眼睛:“打了麻藥不疼,別看。”
顧文越握住他的手指,睜著眼睛。
顧晉誠的掌心被他的睫毛刷過,心底裏意外地柔軟。他讓醫生帶顧文越去檢查,目前不清楚被什麽迷暈,是否有後遺症等。
顧文越不願意離開,顧晉誠隻得讓醫生過來給他抽血化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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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動作很快,清理傷口、注射藥物縫針。
最後顧晉誠被送進病房,顧文越讓護士送來熱水給他擦拭身上的血跡。
顧文越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言不發,他鮮少這樣沉默,但是此刻卻說不上來一個字。
一旁,鄭野同顧晉誠彙報家裏的情況,以及和顧文越一起出事的韓阿姨和保鏢。
原來是鬆平收買其中一個保鏢,鄭野已經查出情況後送到警局處理。
顧文越得知韓阿姨和另一個保鏢沒事才放心,但依舊是沒做聲,眼裏隻看得到顧晉誠一人,動作極其輕柔地幫他擦拭臉上的血跡。
顧晉誠配合他的動作,對站在床尾的鄭野吩咐。“和家裏說一聲,我們晚點回去,讓張管家照應老爺先休息。”
等鄭野離開,顧文越才低聲問:“今晚你還要回去?”
醫生和護士剛才說過兩遍,可能會高熱,建議留在醫院觀察。
顧晉誠握住他的左手,拇指習慣性的在他虎口的小痣上揉了揉,看著他擔憂的眼眸:“讓醫生跟去就行,別擔心。”
顧文越點點頭,他信任顧晉誠能夠做出合適的判斷和決策。
擦拭過血跡的毛巾在熱水盆中洗了好幾遍,水都染得淡紅。
顧文越剛才已經換過衣服,但這股子鐵鏽般的血腥氣一直在鼻尖散不去。
他看著顧晉誠左臂包紮的傷口,聲音低落下去,輕歎似的說:“今晚好漫長,怎麽還不過完。”
柔白的臉頰上神色寥寥,漆黑的眼神黯淡無光,對今晚的事情心有餘悸。
顧晉誠摟住他的肩膀往懷裏帶了帶,壓住他半邊耳朵揉揉:“好了,已經過完了,等警察那邊處理就行,不會有什麽事情。”
特警這邊派人過來詳細了解清楚情況,當事人的關係等等。
隻是,唐刀暫時不能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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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十一點,顧晉誠披著黑色大衣,右手緊緊攬著顧文越坐進勞斯萊斯。
顧文越始終輕輕地靠在他右肩,被他擁著,庇佑著。
他的眼神望著車窗外,無盡的夜色裏,閃過的車燈照在他臉上,渾渾噩噩地想起昨天,或者是前天,又或是很多個他們對視的瞬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