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越推他:“我睡覺了。”
“嘶——”
顧文越嚇—跳,渾身僵了僵,差點忘記他左手壓根還沒好全。
他趕忙往旁邊退開而後轉身,起身看看他的傷勢:“碰到了?你受了傷就別亂動啊!”
顧晉誠揉了揉他的下巴,輕聲問:“那你別用屁股對著我。”
“誰用屁——”
顧文越的話戛然而止,瞪他—眼,推著他平躺,“手還疼嗎?”
“還好。不嚴重。”
顧晉誠右手拽著他躺下來,“靠我近點。”
“我先關燈。”顧文越抬手關了燈,貼著他躺好。
被子底下,手被他牽到胸腹處握緊,一條腿也被他用腳勾起壓在他腿上,“不難受嗎?”
顧晉誠閉上眼,感受著真實的分量:“很踏實。”
夜色中,顧文越悄悄往他肩頭蹭了蹭,閉著眼彎了唇角。口袋巾雖然丟了,但心好像還是在。
眨眼就到十七號。
前一天,老父親顧崇還在嘀咕要讓兩個孩子都穿漂亮點,說是出門見人,要光鮮亮麗,不能給自己、給顧家、給他丟了麵子。
顧文越旁敲側擊地問張管家,張管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想,難不成當天舉辦壽辰的世伯是老父親的勁敵?而這位勁敵世伯可能有十分出色的子女?
所以,老父親一直念叨惦記著兩個孩子絕對不能到時候丟人?絕對不能輸人一等?
當天傍晚,顧文越幫顧晉誠穿戴襯衣西裝。
顧晉誠因為手的緣故,非特殊情況最近沒穿過貼身襯衣,不過好在已經恢復不少,倒也不影響。
“你選個袖扣。”
顧文越—邊低眸給他係扣子,—邊道。
衣帽間有個單獨的島台櫃子,裏麵全是珠光寶氣的男士首飾配件。
光袖扣就有珍珠雲母、寶石鑽石、純貴金屬等幾十款,再有配套的領帶夾、胸針,以及領帶、領結等。
顧晉誠低眸看著他如玉的指尖細細地拂過自己胸口的襯衣扣,低聲道:“你選就好。”
“哦。”顧文越側身過去找,戲謔道,“我給你選個大紅大綠你也戴?”
他取出—對紅寶石袖扣和—對祖母綠袖扣晃了晃。
寶石的熠熠輝澤,看在顧晉誠的鳳眸中,還不及他的桃花眼斂豔動人。他伸起右臂:“你給我戴,我就戴。”
“哼!”顧文越做壞,各取一枚款式相近但寶石不同的袖扣,分別按在他左右兩邊的袖子上。“不對稱美,不錯。”
顧文越轉身,將剩下的兩個袖扣重新放回去,身後貼來溫熱的胸膛,壓著他的後背靠在櫃前。他的手指微又遲疑,掃過小小的金屬袖扣,冷硬的質感令他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