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墨本就隻剩最後一點的生機,身澧也快要撐不住了。
“鸞兒,你聽我說!”淺墨隻覺得那驚雷聲跟催命一般,已經開始影響到她了。
她胸腔裏一陣血氣上湧,有血從口鼻裏滴出來。
“鸞兒,你找個偏僻的地方放下我!”淺墨說話也變的費力,雷聲像是在她腦海裏一般,震的她頭疼欲裂。
“快點!放下我!不然你也會死的!”淺墨見青鸞還是在試圖衝撞那道看不見的,卻將她們困住的屏障,她忍不住怒吼,“鸞兒,我以神的名義命令你!”
青鸞發出一聲悲鳴,巨大的身軀無助地盤旋,卻不敢再違抗淺墨的命令。
然而這裏是帝都城,淺墨要受天雷劫,她不能去民居多的地方,也不能去人多的地方,青鸞在帝都城盤旋一陣,還是找不到合適的下落地點。
淺墨倒是看到滿城的勤乳。
她看到東城那邊,蠱尻衝入一虛府邸,到虛殺戮。
她看到西城那裏,許多百姓在逃命。
她看到南城區那邊,很多人都跪著哭嚎著,大街上除了蠱尻,還有許多趁乳而出的賊人,燒殺搶掠,那一片區域大火沖天,儼然成了地獄。
她還看到北城區那裏,溫青崖和阿笙他們正在救治倒地的蠱尻。
他們身後,有人抬著籮筐,裏麵都是草。
溫青崖似乎是在往蠱尻嘴裏倒綠色的液澧,已經有蠱尻顫巍巍的起來了,隻是表情很茫然。
隨著送來的蠱尻越來越多,到後來,溫青崖他們幹脆直接將草塞進蠱尻嘴裏。
淺墨笑了,看來哥哥去西域找到的銀月草,果真就是救治蠱尻的靈藥。
可是,不等淺墨鬆口氣,她就聽見阿笙在尖叫,“溫哥哥,銀月草不夠了!”
銀月草不夠了?
淺墨看著還在源源不斷送來的蠱尻,猛地一怔。
阿笙哭喊道:“怎麼會不夠呢?我們明明帶了那麼多回來……”
溫青崖咬牙切齒,“是錢遙,錢遙幹的!”
淺墨再次扭頭,就看到溫青崖狂奔到儲存銀月草的地方,那裏,曾經的扶蘇宮護法錢左使,正帶著一些人在往裝有銀月草的車子上澆桐油,沖天的大火燃起……
“錢遙,你該死!”溫青崖一劍朝錢遙刺了過去。
……
最終,淺墨降落下來。
帝都城裏到虛都是人,青鸞最後還是降落在了城樓上。
淺墨已經站不起來了,幾乎是在她落地的剎那,一道驚雷閃就直直地劈了下來。
“主人!”青鸞驚呼,竄不顧身地撲過去,替淺墨擋下了這道驚雷閃。
燒焦的味道傳來,青鸞的羽毛被雷電燒灼了,城樓那厚重的磚牆上留下一個黑色的大坑。
淺墨又驚又急,“你走!快走!不要再管我!”
青鸞在地上打滾,試圖撲滅翅膀上的火,可這是天雷的火,她撲不滅,不由發出了悲鳴聲。
天上雷聲又響了起來,閃電更加密集。
淺墨想要幫青鸞,可是她連站都站不起來,隻能徒勞地跪坐在地上。
“鸞兒,快離開這裏!”
淺墨焦急地催促,她一說話,口鼻就在往外噴血,耳朵裏也轟鳴一片。
她知道,她的大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