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如同驚雷砸在水麵,徐舟猛地抬起了眼,“他分化成了enigma?!”

其他警員聞言也大吃一驚,一方麵是enigma實在太過稀少,一方麵是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享受優待。

“對,法律規定,enigma有最大保釋權。”傅歌顫抖的唇中吐出這幾個字,望著祁川的眼神猶如死刑犯絕望地等待審判。

他用盡全力握住戚寒的手,感受著他再微弱不過的心跳,在徐舟猶豫不決之際再下一劑猛藥:“腺體獵人……對,腺體獵人!我知道你們正在全力逮捕腺體獵人,我手頭掌握著他們七個據點,如果你們需要我隨時能帶你們去!”

“你的條件?”

“我要為他辯護。”

“可他已經死了,你要為一具屍體辯護嗎?”

小beta臉上登時滾出兩行熱淚,他的喉嚨快被撕裂了:“不會的,他不會死的……”

徐舟看著戚寒被血染紅的外衣,無奈道:“我的狙擊手擊中了他的心髒。”

傅歌低下頭,沁滿淚的嘴角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他按著戚寒的右胸說:“他是鏡麵人,心髒長在右側。”

*

徐舟最後終於鬆口同意送戚寒去搶救,並要求傅歌必須隨行。

Alpha的生命體征已經降到了最低,心跳和呼吸都非常微弱,隻有一雙糊滿血的半睜的眼睛安靜地望著小beta.

“你相信我嗎?”

戚寒眨了眨眼,“我們還有以後嗎……”

傅歌哽咽著低下頭,吻在他髒汙的唇上,眼淚和鮮血彼此交融,靈魂一同震顫。

“阿寒,再堅持一下……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什麽都沒了,隻要你挺過來,要什麽我都給你……”

“五天後就是我的發清期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過的嗎……”

*

醫院手術室外,四五名持槍實彈的警員嚴陣以待,牢牢把守著手術室門口和走廊的進出口。

傅歌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在手術室外等著戚寒了,他僵直著身子,渾身冰涼,從心尖裏開始陣陣發抖。

眼淚流盡了,身上的血被吹幹了,小beta睜著渾濁的眼珠,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腳下。

仿佛一尊被釘在地板上的雕塑,每一絲藏在堅強假麵下的血肉都為生死未知的愛人所牽掛。

祝挽星趕到時手術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陸廷鶴帶著他在樓道口登記,完事後快步走了過來。

“小歌,你怎麽樣?”祝挽星蹲在他麵前,焦急地望著他。

陸廷鶴則轉身掃了一眼手術室,朝徐舟點了下頭,“受傷了嗎?”

後者隨意地抬了下下巴:“放心。”

傅歌像是還沒從驚嚇中平複過來,雙目無神,低著頭的樣子看起來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