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從來都在一起,血液裏有天生的親厚,幾乎一時都不能分離。牙牙學語過後,兩個孩子可以簡單對話,對話內容不複雜,哥哥說:“小大和小二,永遠在一起。”
妹妹便點頭附和:“小二和哥哥,永遠在一起。”
肖丞和音樓曾經嚐試各抱一個分開走,結果兩個孩子嚎啕大哭:“我的小二(哥哥),哥哥(小二)好愛你。”
這麽丁大點的孩子張嘴閉嘴說愛,肖丞覺得一定是在肚子裏的時候學來的,他從來不吝於讓音樓知道他的愛,音樓能感受到,那麽孩子們也能,隻是這類私房話,屋裏說說就罷了,被孩子們宣揚出去,還是有點叫人難為qíng的。
表麵上日子無波無瀾,私底下音樓還是為安南國君派人來的事憂心忡忡,“你真要在這裏做官麽?做了官得辦事,見的人多了,萬一消息傳回大鄴,到時候怕要惹麻煩。”
他倒是雲淡風輕模樣:“一個小國,戶二萬七千一百三十五,鄉五十六,我連大鄴的高官都不屑做,倒願意在這裏過gān癮?你別擔心,好好照料孩子就是了,外頭的事我自會照料。”
“人想避事,事卻找上門來。”她垂首坐在竹榻上歎氣,“還以為少作少,五年太平日子總會有,結果才兩三年光景……”
“這兩年咱們過得不好麽?”
她搖搖頭:“就是因為太好,好得不想結束。”她看他一眼,當了爹的人,就打算這麽一直這麽細皮嫩ròu下去?她在他臉上掐了一把,“怪你這長相!索xing豬頭狗臉,到哪兒都不受猜忌,如今你瞧瞧,人家使節隔了幾年還能一眼認出你來,你能不能不要長得這麽紮眼?”
他被她掐得閃躲:“這話說的,又不是我願意這樣,再說沒這副皮囊,你當初會瞧上我麽?”他把小二抱過來,小屁股上拍了拍問:“安歌啊,你說爹爹俊不俊?”
小二對美醜沒有概念,她隻記得隔壁孩子用竹片繃成的弓箭,流著哈喇子,一根嫩蔥似的手指指向外麵,囉裏囉嗦告訴他:“qiáng哥那個東西……一拉飛得好遠,哥哥喜歡,小二也喜歡。”
他無奈歎了口氣:“爹不是和你說這個,弓箭是男孩子玩的,你是姑娘,姑娘不玩那個,舞刀弄槍不像話。”
小二一聽,立刻在他懷裏扭成了麻花,咧著嘴哭,底下兩顆牙剛長了半粒米高,口水又多,一張嘴就淋漓往下掛,他沒辦法,卷著帕子給她掖嘴,最後還是屈服了:“好了好了,不哭了,爹爹回頭給你做一把,比qiáng哥的更漂亮,she得更遠。”
他對小大呼呼喝喝,因為兒子不能寵,寧願多摔打,可是小二不同,那是他的心肝ròu,眼珠子,就是要天上星星,也得想法子摘下來。
小二破涕為笑,濕漉漉的嘴親在他臉上:“爹爹俊。”
原來是要以此作為jiāo換條件的,他驚詫不已,這麽小就這麽多心眼子?
音樓好整以暇鑿她的椰子殼,連眼皮都沒撩一下,“別瞧我,你的閨女,不隨你隨誰?”
說的也是,把孩子jiāo給rǔ娘抱出去,他到窗下舀水盥手,一麵笑道:“這丫頭屬蓮蓬的,我瞧比大的更jīng些。”
音樓唔了聲:“都還小呢,能看出什麽來!”說著倒了椰汁遞給他,“你和安南王約定的兩年期限可過去一半了,退路想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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