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囡說,哥哥,我看別人在網上講你和有個叔叔關係很好。是不是真的呀。
但魏囡沒說,那個叔叔我見過兩次。一次是在哥哥的戲劇表演現場,一次是在病房。
魏北平時很尊重魏囡的決定,他不認為小孩的要求都是無理。更何況魏囡太懂事,太小心翼翼。
魏囡去上學,魏北延後工作檔期起個大早,小心跟在她身後。魏北其實特欣慰,放在一年以前,魏囡的性格算不得外向。她與人交往始終忐忑不安,始終帶著“討好式”傾向。
如今囡囡會主動與人招呼,雖然戴口罩,也沒把自己看做異類。她潛意識裏有了平等的概念,即使不太清晰,但她知道所有人都該是同等交往,不用討好也不能瞧不起任何人。
於這一點,魏北要感謝沈南逸。即使當初單伍給出的條件十分優越,但也不如沈南逸的安排——進到公立學校,離醫院不遠,和普通小孩一樣,平凡長大。
平平淡淡或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幸福。
魏囡得到了。
魏北目送魏囡進入學校,折身返回醫院。他今天約了張醫生拿藥,先去魏囡的病房拿病歷。他到達病房時,沈南逸正坐在沙發上看稿子。
即使魏北知道沈南逸做了些什麼,依然不太願意沈南逸和魏囡認識。畢竟不好講,這關係要怎麼解釋。
魏北關上房門,走近沈南逸,“你來幹什麼。”
“叔叔想你了,過來看看,”沈南逸道,“謝飛與說你今天送魏囡上學,順便在醫院拿藥。助眠的藥物不能吃太多,會有依賴性。”
“也不差那麼一時半會兒,反正這麼多年都吃過來了。
”
魏北沒察覺自己說話帶著點嬌嗔感,有意灑脫。他經過沈南逸走向書桌,病歷就放在抽屜第一格。
沈南逸說:“跟我睡那會兒,怎麼沒見你吃藥。”
因為老混蛋你折騰我。因為每晚都很累。因為和你睡覺很安心。因為習慣。
這些話魏北通通說不出口,他耳背可疑地紅了,年輕人沒有正麵回答問題,隻越過桌麵去翻抽屜。
沈南逸就拿著稿子,從後麵環抱上來。他湊到魏北耳邊惹事兒,粗重氣息一股股地噴在敏感耳垂上。
他說,寶貝兒回去跟我睡。別吃藥了,對身體不好。
他說,早點回家,以後讓司機送囡囡上學。
他說,感覺到叔叔沒有。叔叔硬了。
魏北羞得簡直要抓狂,他當然感覺到了。這老東西才隔多久沒有幹那齷齪事,竟想著四處發情。又熱又硬的東西抵著魏北,叫他動也不動。
仿佛一把滾燙的槍,槍口正杵著他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