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1)

—北哥,我就是覺得自己該冷靜一段時間。半月前旅行到這兒,道長跟我挺有緣。解了個簽,決定暫時留下。

—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你不用擔心。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囡囡。

—對了北哥。你是不是和沈南逸又在一起了。

半晌,魏北回了一個字。

—是。

何止又在一起,這幾天那老混賬逮著機會就幹他,仿佛要把之前欠下的欲債全部討回來。沈南逸說一不二的武斷性格發揮到極致,謝飛與打電話給魏北,說五月底有個廣告拍不拍。

魏北可算找到借口往外跑,沈南逸拿過電話說了句不拍。直接給掛斷。魏北氣得撓人,推拒沈南逸不準他親吻。男人就低頭哄他,說什麼你讓叔叔先滿足,行不行。

日是日不夠的。哪可能叫沈南逸徹底滿足。魏北脾氣也上來,腳底踩著對方肩膀,堅決不從。

一來二去,好容易培養起的耐心漸漸消失。沈南逸在性之一事,還是那麼粗暴不留情。

他一手攬著魏北讓人靠近,又一手捏住年輕人下巴。沈南逸不喜歡魏北在這方麵反抗,其他什麼事都好說,想怎麼鬧都有可商量的餘地。魏北掙脫不了,盯著沈南逸的眼神也怕了。那眼底仿佛凝著墨塊,深得嚇人。

沈南逸傾身下去,垂目,吻上魏北的嘴唇。

舌頭先濕,接著唇瓣也濕。沈南逸頂開唇縫伸進他的口腔裏。魏北閉著眼,腦子暈乎乎的。他們吮吸著、舔咬著,互相糾纏,又互相較量。水聲太大,鬧得魏北麵頰發紅。

紅霞似的燃到耳際,再下延脖頸。魏北渾身發麻。

沈南逸也不急,拖得魏北打翻欲望的水缸,才貼著他嘴唇慢慢問叔叔可以嗎。

魏北就撇過頭,起初羞得不答話。沈南逸哄了幾聲,見沒什麼起色,語意裏含了怒。

以前沈南逸可不會一問再問,任誰在他這兒,那都隻有被迫承受的份兒。疼也好,痛也好。就算哭得再大聲,沈南逸也不過一句閉嘴。

吵得煩了,甚至敗壞興致。沈南逸往往大怒地拂袖而去。

對魏北,到底不同。

當然是可以。魏北拉下沈南逸,含混著說把我打開,沈南逸。

這話不是隨便說的。魏北脫口而出時,沈南逸怔了幾秒。男人的笑聲很沉,直接開了低音炮。炸得魏北耳膜震動,心跳完全不受控製。

砰砰地。一下一下撞擊在胸腔上。

疼痛是必須有的,歡愉也少不了。他們擁抱著毫無間隙,仿佛是在無垠宇宙裏,四周璀璨銀河有些模糊,遠看著就像數不清的菁斑。

他們結合,好似是生長在一起。疼痛會隨著鉆進去,快活也隨著冒出來。

魏北分開兩片嘴唇,什麼樣的叫喊都能溢出來。沈南逸不斷低啞地叫著寶貝兒。年輕人的臉頰上印著窗外霓虹,紅藍色,黃綠色,通通都裹挾在他眼中。魏北冒著熱氣,沈南逸深深地看著他,他好似浸在一副斑駁陸離的照片裏。

他閉上眼,收起那些光與熱,沈南逸就避無可避地陷進去。縱使他曾身經百戰,依然在此繳械投降。

魏北是不一樣。

宣泄之後,兩人會沉默地相擁良久。魏北趴在沈南逸的胸膛上,問沈懷和你什麼關係。

沈南逸沒料到他會問這個,也沒打算掩蓋什麼,三言兩語把沈家那點齷齪事講給他聽。魏北不知道沈南逸的過往也算不得多幸運,猶豫會兒,把霍賈和沈懷的事說出來。

“沈懷這人,他本就誰都不愛。”

沈南逸說得很委婉,潛臺詞是沈懷隻愛自己。

遭瘟的弟弟喜歡將一切以利益來衡量,若未來需要承受的後果超過既得利益,沈懷會選擇放棄。

很明顯霍賈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沈懷好歹也三十八九的人,幾十年沒找到真愛,可能麼。自詡走深情專一那掛,不過是愛自己勝過任何人而已。

可這又有什麼錯,魏北不可能替霍賈去質問,沈南逸也不可能因此問責沈懷。兩人之間的事兒,容不得他人插手。這道理誰都明白。

你那朋友跟沈懷不合適,沈南逸抽著煙,拍拍魏北的屁股以示安慰。

魏北問:“我們就合適了?”

沈南逸半瞇眼,咬著煙頭不說話。魏北被他盯得怕了,但也不打怵地回視著。半晌,沈南逸笑著說:“小兔崽子。起來,給叔叔刮胡子。”

下午要去見周柯,沈南逸拖到臨近中午才起床。這酒店設計很不錯,巨大玻璃門將浴室和換裝間隔開,凹進去的壁櫃下方擺著一張真皮沙發。

沈南逸就坐在沙發上,魏北單膝跪著,給他塗泡沫。沈南逸的胡茬又短又硬,據說這代表那方麵的能力特強。魏北真真切切感受過,算是默認這種說法。

泡沫黏在沈南逸的下巴上,似雪堆。起初兩人誰也不說話,泡沫擦在肌膚上滋滋細響,於靜謐中格外清晰。

魏北準備好刀片,剛坐下,視線落在沈南逸的右手上。可怖的傷口早已愈合,留下猙獰疤痕。時隔太久已消去新肉的淡粉,露出淺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