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婁清在看到氣息源頭的瞬間,整個人直接就懵掉了。
“那位王”穿一身黑色的軍裝禮服,帽簷壓得極低,乍看去隻能注意到他白色的異化皮膚,以及那雙裹到小腿高的軍靴的反光。
他隻是站在那裏,周圍的人卻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
婁清的心髒砰砰直跳,然後喉結上下一滾動,狠狠吞了口唾沫——操,太香了!
近在眼前,那氣息已經不是勾魂奪魄可以形容的了,婁清如果是一隻貓,那前頭就是一棵3米高的貓薄荷。
婁清沒立馬撲上去都是他自製力過硬。
然而那顆貓薄荷一點自覺都沒有,還朝著婁清這邊走過來了。
婁清瞪大了眼楮,無聲地用目光拒絕。
你別過來!
你再過來,我就要吸你了!!
吸完你會打死我的!!!
可惜男人沒看到婁清絕望的目光,五米的距離他三步就走到了車攆跟前。
原本在車攆邊的小老頭已經跑沒影了,周圍的僕人也都不約而同退開,整個車攆像是一座孤島,剩下婁清一個人被扔在島上,等著怪獸靠近。
“婁清。”
男人隔著紗簾叫了婁清的名字,聲音低沉,語氣冷清。
婁清竭力不過度呼吸,但那氣息好像能從毛孔滲透一般,還在不停腐蝕婁清的理智。
“嗯。”
婁清聽到自己應了一聲。
男人伸手撩開了紗簾,那張被聯盟稱作“怪物”的臉出現在了婁清的眼前。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無機質”。
男人大半的臉被白色甲殼覆蓋,眼楮是暗金和深紅的混色,瞳孔是詭異的十字星芒,唯一能看出人類特征的嘴唇卻冷冷地抿著,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與其說他是個人,“機器”這樣冰冷的詞語似乎更符合他的氣質。
男人把紗簾掛在一邊,然後朝婁清的臉伸出手——婁清瞪大了眼楮,那熾烈的氣息幾乎化作實質撲在了他的臉上,他隻覺得臉上一熱、一輕。
麵具被取下來了。
同時周圍的記者快門“ ”一片——這是小太子婁清第一次崽公眾麵前露出真麵目。
男人把麵具放到座椅一邊,手掌攤在婁清的跟前。他說︰“我叫閆禹,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
婁清得承認,他的心髒因此漏跳了一拍——盡管身體的異化難以忽視,但閆禹本身的魅力存在感也極強。
不過接著婁清就想起來,閆禹家裏還有20個“妻子”,這句話恐怕也是第21次說起了。
婁清︰“…………”
呸。
渣薄荷!
婁清在心裏唾棄渣男,麵上卻端著矜持,緩緩把手放上了閆禹的掌心。
這隻是很平常的一個動作,但卻像是打開了一個神秘的開關,那熾烈氣息在他們皮膚接觸的瞬間,濃度達到了頂點。
如果說之前婁清是在吸貓薄荷,那麼現在他就是泡進了貓薄荷萃取的汁液裏,他恍惚間變成了被烈陽包裹的一捧霜雪,連骨頭都能立地化水。
婁清當即就腿軟了。
“小心。”
閆禹沒防備婁清會突然跪倒下去,連忙伸手把人接住,接著順勢把婁清從車輦裏抱了出來。
婁清隻覺得自己踩在雲裏,身體和思緒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整個人都輕飄飄、暖烘烘,每一個細胞都像是找到了歸宿一樣放鬆下來,舒適和睡意開始沖刷他的大腦。
婁清的理智徹底潰敗,整個人被本能佔據了主導權。
於是當閆禹彎腰試圖把婁清放下地的時候,卻發現婁清摟著他的脖子,腿還蜷著,用行動表示“我就是不下去”。
閆禹︰“?”
一向冷靜果斷的閆禹,此時竟然也愣了兩秒——大概是不明白之前還因為恐懼嫁給他而自殺的人,怎麼突然就變成掛件了?
但也隻有兩秒,兩秒後閆禹就直起了身,就這樣抱著婁清往前走去。
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他斜前方站著薩維馬索的國王夫婦,夫婦倆的臉色蒼白,恐懼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甚至都蓋過了對孩子的擔憂。
閆禹沒有看他們,而是轉頭提醒婁清︰“該跟你父母告別了。”
這時候婁清的腦子已經沒了,耳朵聽進的話在腦子裏無法消化,囫圇吞棗地吐出個回答。
“悖 媸裁幢鷓劍 業柙緱渙恕!br /
閆禹︰“…………”
國王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