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他。
但是看到他之後,她瞬間目光閃躲,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像是壓根兒不認識他似的。
不爽。
其實也怪他,他應該提前告知她一聲會去公交站等她的事兒。
但柏寒知就是很不爽,非常不爽。
不爽到在他即將與她擦肩而過時,竟然讓他鬼使神差的刹了車。原本那些讓自己不屑又嗤之以鼻的邀功行為,這會兒自己倒是做了個遍。
鬼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
“啊?”楊歲被他這話明顯搞懵了,一頭霧水,茫然的眨眨眼:“等我?為什麽等我啊?”
楊歲很迷惑,她好像沒有跟柏寒知約好要在公交站見麵吧?
柏寒知微躬著腰,雙臂握著車把手,衛衣袖子擼到了手肘處,露出的一截手臂染上日光,越發瑩白。
握著把手的力度卻悄無聲息的加重了幾分,精瘦的腕骨由於過大的力度,線條緊繃了起來。
柏寒知的帽簷壓得很低,金色的頭髮被遮去一大半,隻露出了一點邊沿。
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他頂了下腮,不以為然哼笑了聲:“因為我腦子不正常。”
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但又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陰陽怪氣,以及.....幽怨。
隨後,他便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一踩踏板,山地車揚長而去,隻留下一個孤傲清冷的背影。
楊歲的目光緊緊跟隨,“誒.....”
柏寒知一走,她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柏寒知在生氣。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但她很確定,他是在生她的氣。
可是為什麽啊?
楊歲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
忍不住懷疑自己,難不成真的跟他約好要在公交車站見麵嗎?不應該啊,隻要是跟柏寒知的約定,她就算是失憶了也不可能忘的。
“你們認識啊?”
叫徐淮揚的學長,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微妙。他略有點尷尬的問:“他是不是誤會我們了?”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楊歲勉強的扯出一抹笑,解釋道。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是不能讓人誤會柏寒知,要是被傳了出去,給柏寒知造成困擾和影響就不好了。
徐淮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那我們走吧?”他說。
楊歲現在哪裏還有心思練舞,她想追上去問問柏寒知在生什麽氣。
可是這個節骨眼兒,楊歲又不可能丟下徐淮揚,畢竟都約好了。
她“嗯”了聲。
兩人並肩而行,朝舞蹈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