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重新坐在車上,幾個人的目光都還不住的會往容光身上掃。

時下女團最流行的妝容還是煙熏妝,大開大放的熒光粉的唇彩,以及厚重的眼影,和紅色、金色的大波浪卷發,以及性感火辣的舞臺服裝。

在臺上,因為有聚光燈和舞臺效果的加成,也勉強能稱得上是光彩奪目,不會覺得多誇張。

但那種妝是沒法帶到生活中的,且舞臺上麵帶妝久了,臺下就誰都不想再去碰化妝品了,因此都顯得判若兩人,反差及大。

而她們又因為年紀還小,一個個就像是臉色蒼白、營養不良的大學生。

淡妝她們也不是沒化過,可像是容光這種,和濃妝對比,餘毫不讓人覺著寡淡,甚至能夠給人以長久的驚豔感的……還真的是沒有。

段濃忍不住抬起頭,從後視鏡悄悄的瞥了一眼坐在中間位置的榮光。

真的很好看啊。

不光她們覺得,就連她們上車的這一路碰到的其他的藝人,也都會忍不住往這邊看兩眼。

甚至還能聽到不少竊竊私語,說她們團隊是不是換了新人。

段濃抿抿唇,聽見這話覺得來氣。

容光充耳不聞,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等做完了今天要做的事情,接下來,她就會和這個這個居住了太多七八線藝人,魚龍混雜的小區徹底告別。

時間走到早上九點整,辦公室的大門被從外麵往裏推開。

蔡響帶著後麵五個姑娘一起進了屋子後隨手帶上了門,衝著前頭的男人喊了一聲,“陳哥,人帶來了。”

坐在後麵正在玩手機的陳昌平頭也不抬,說道,“嗯,坐吧。容光在這留一下,蔡響,你帶著她們三個出去安排她們的事情。”

容光神色如常,倒是一旁的段濃坐不住了,“昌平哥,我們好歹也是一個團隊的,有什麼工作是得把我們分開的?”

陳昌平對著段濃眉眼帶笑,畢竟這是位家裏有礦的小公主,得罪不起。

他笑著說道,“哪有的事兒,濃濃,哥和容光有點事兒要聊,詳細的你蔡姐會跟你說的。”

蔡響也會看眼色,主勤走上前去,衝著段濃膂眉弄眼的,示意有話要跟她私下說,連哄帶騙的帶著其餘的三個小姑娘走了。

查查留了下來,陳昌平看見她了,但見隻是個小女孩,隻是跟著一起來的,也就沒說什麼。

閑雜人等被清空,門關上的間隙,容光還能聽見蔡響在外麵騙小孩的鬼話,‘陳哥這也是為了讓容光回心轉意……你們啊……’

她撇撇嘴,看著門被關上。

陳昌平也聽見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才轉向容光,被她今天的模樣驚的愣了好一會兒之後,表情才恢復了正常。

“容光啊,你也別怪我們。”陳昌平雙手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寰宇娛樂可比咱們公司好得多了,發展機會也多,你過去之後,肯定比現在發展好。”

容光嘲諷的挑起了唇角,重來了一輩子,她要是再聽不懂陳昌平的言下之意,她後麵八年就白活了。

陳昌平顯然是幹完了醜事,對不起人,卻還想要人的讚美。

哪怕做的事情極其不地道,他卻也希望容光記得,他是為了容光好。

所以容光得記著他這個老東家,以後發展不好不能怨他,如果真的發達了,也好記著今天的恩典,對他感恩戴德。

要謝謝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好前途,要謝謝他沒有拘著自己的發展。

容光冷笑一聲。

呸。

容光根本不按照陳昌平的套路出牌,笑道,“陳哥,那我什麼時候能去寰宇?”

陳昌平果然一愣。

他想象中的感恩戴德沒有,對老東家的不舍也沒有,就連什麼橫七豎八的感言,也都沒有。

準備好的說辭被容光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句話給直接懟回了肚子裏麵去,陳昌平艱難的說道,“這個……”

他也是真的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容光的合同自然是要趁早賣出去。

畢竟說的難聽點,一個女團,即便當時出道火爆半邊天,可生命存續期最熱的時間段,最多也就不過三年。

NO.1靠著容光和段濃這兩個人硬生生的撐了三年,各方麵數據也早就已經大不如前,公司早就勤了要把容光‘賣出去’的心思。

可他們不傻,寰宇更不傻。

他們這邊想趕繄趁著容光還有熱度的時候,把她拋售出去,開的價格並不低。

寰宇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合同一拖再拖,哪怕是已經明麵兒上簽訂了君子合約,可等到真正的各方麵代言工作結束,那也是一年後的事兒了。

這一年間,公司肯定不會白白的再給容光花錢——這不是白給寰宇做嫁衣嗎?

清清嗓子,陳昌平說道,“交接還需要一段日子,不過也快了。這段時間呢,陳哥也給你想了想,你呢,就好好地趁機在家休息一段時間,養精蓄銳,當作是公司給你放的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