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川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誰?說來聽聽?”

他的手翻來覆去的在那一堆紙上麵找來找去的,試圖找到一個可能入的了褚妃梁眼的人。

褚妃梁這個人,堪稱是一個戲癡。

於片場之外,她擁有著完全不符合她現在年齡的沉穩和老成。

說話圓滑、滴水不漏,不會讓人覺得隻是官方客套的那一套,但卻會讓人油然而生出一種距離感,仿佛這個人天生就隻是為了演戲而生一樣,和誰都不親近,根本不像是尋常會接髑到煙火氣的平凡人,隻能高高在上的供著。

而如果是在片場上,在進入鏡頭的那一刻,她就仿佛是活過來了。

蟜蠻的大家小姐,被背叛的富家千金,背負血海深仇的單薄少女……幾乎她所飾演過的每一個人物,都被褚妃梁刻畫的入木三分。

這是因此,這一次的大將軍,他幾乎一點都沒有猶豫,和投資方一拍即合,除了褚妃梁,誰也不要。

而能讓這樣的褚妃梁看上眼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張南川越扒拉越是皺起了眉毛——別說外麵那群如同大海撈明珠的可能性,就算是這些特邀,他都一個沒看上啊。

褚妃梁勾起了唇角,笑道,“等著吧張導。今天下午應該能有一個你滿意的答案。”

張南川被她賣了一臉的關子,心急如焚,卻也知道好事多磨,是得等的。

聞言也緩解了連日來的急躁,沉了沉氣,說道,“妥。就看看能讓你看上的,到底本事怎麼樣。”

容光進場前,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本來號碼已經到了容光,但是中間卻突然進來了一個最近小火的特邀,名字叫薑如意,飾演女配角出名的。

隻不過演的大多都是反派,加上本人的原因,所以也算是因為黑紅而有點熱度的小花了。

因為小有名氣,薑如意多少都有點看不起人,保姆車直接停在了大廣場上,甚至都沒有去領牌子,大喇喇的便越過了容光,明目張膽的插隊。

容光一挑眉,在張南川和李燕麵前敢這麼放肆的,除了褚妃梁和她自己,至今她都還沒有見到過第三個人。

而除了她們兩個,大多數人,也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張南川一向是這樣,入了他眼的,他供著。入不了眼還要耍大牌的……那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沒事吧?”容光扶起了身後被薑如意身邊助理撞到一邊的姑娘,輕聲說道。

小姑娘搖了搖頭,咬咬唇,有點羞惱,“她這人怎麼這樣……”

容光笑了笑,隻讓她看好自己有沒有受傷,就沒再多言,更沒有說出什麼憤慨的話。

過後也隻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號碼牌,不卑不亢的繼續在門口等著。

旁邊喊人的記錄員不由多看了她兩眼,似乎是認出了容光是誰,表情有點吃驚。

“那邊怎麼回事?”張南川皺了皺眉,吵吵鬧鬧的,鬧得人腦子疼,忍不住又有點上火。

過來的正巧是那個記錄員,遞表格的時候說道,“來了個特邀,薑如意,插隊過來的,撞到了個小姑娘,那邊有點鬧。”

聞言,張南川抬頭看了門口一眼。

人群嘈雜,都是年輕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情,一個兩個的臉上滿滿都是敢怒不敢言的火氣,以至於完全忘記了表情管理,更甚者翻起了白眼,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而隻有站在桌子前麵的那個姑娘,穿著一身簡簡單單的襯衫裙,頭髮利落的梳起,被插隊了也不卑不亢,氣質卓越,身姿筆直的看著室內。

比之那一片烏泱泱的閑雜人等,這姑娘不管是從哪來看,都格外出挑了一些。

張南川意識到這是前不久才被他‘看不起’的什麼女團隊長,有點尷尬,看了一眼褚妃梁,突然靈光一現,說,“那什麼,你說的,不會就是那邊排第一個的小姑娘吧?”

褚妃梁頷首,卻沒開口說到底是也不是。

張南川畢竟和她合作了這麼多部戲,也算是對她的脾氣有了些了解。聞言終於來了點興趣,讓助手扒拉出來容光的資料,看了半晌,說道,“哦,有演戲的經驗,童星出道的……嗯,還會武衍和中國舞,不錯不錯。嘖,當初任導的小白靈居然是這小姑娘演的?我說當初找這孩子找了這麼久都沒消息,合著去當歌手去了……”

張南川放下了資料,滿意的點頭,一臉讚歎的說,“這資料漂亮啊,難怪能被你看上。”

旁邊觀望了全程的李燕,“……”

上午那陣子,您老還說什麼來著?

‘唱跳厲害,跟他們拍戲有關係嗎?’

‘武衍厲害,也就是臺麵上表演的功夫,跟他們拍戲有關係嗎?’

一字一句,如雷貫耳啊。

李燕忍不住感歎,果然啊,人的本質,不是打臉,就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