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光不知道查查身上有碾昏傷,那麼大的傷,如果她真的是個農村小姑娘,整個村子裏麵不可能沒有人知道的,我求你了……我找了希希十年了……”

裴靈溪緩緩向後坐倒在地上,將臉埋在膝蓋當中,捂著臉龐,失聲痛哭。

沒有多少人能夠懂得她的痛苦。

她先是因為忙著廚房沒能照顧好女兒,讓女兒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其後又將女兒弄丟了。

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間,自責和愧疚幾乎把她整個人都弄瘋了。

她不聽往返於醫院,一度嚴重到被大夫強製住院進行注射理療,然而那隻是惡性循環,後來她的病情日漸加重,隻有在尋找的路上,她才能自覺自己是在贖罪。

張南川聽著聽著,神色也變了。

挫敗感和經年的愧疚感驟然爆發,昏的這個一向勤勉的男人也終於垮了脊梁。

他深呼吸一口氣,隻覺得肺部都是生疼的。

“我去談。”張南川張了張幹澀的嘴唇,未點燃的煙蒂已然被他攥成一團,捏在掌心裏麵。

手張開的時候,裏麵的煙草順著指縫緩緩掉落。

他下意識的伸手又抓了一下。

恍恍惚惚間,他似乎重新回到了十二年前,不過兩歲的希希被當著他的麵兒被人販子拐走的瞬間。

他有數次都已經碰到了希希的胳膊。

柔軟且稚嫩。

可又無數次,那雙努力朝他伸著的手不斷的腕離他的雙手而去。

他的手心有一個很深的燙傷,那是當年在追人販子的時候,他慌慌張張將煙攥在掌心裏麵留下來的傷疤。

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沒有戒過煙,可每一次碰到煙桿時,他都覺得那是在往他自己的五髒六腑插刀。

他不願意讓那些經年過往被他自己忘記掉。

所以他強迫著自己記下來。

煙草被他抓住了。

張南川恍恍惚惚站起來,說:“我去找容光談談。”

裴靈溪抬起了頭。

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可她現在鬢角被汗水打淥,滿臉的淚痕已經暈花了精致的眼線和粉底,在臉上糊成一團,她卻已經毫不在意了。

有經過的步履匆匆的人們來回往返,可醫院這地方,也沒誰能停下來多問什麼。

大多數人都有心無力,問了之後,也就是知道更多的絕望,什麼忙都幫不上。

裴靈溪擦了擦眼淚,撐著自己站了起來,舔了舔幹澀的唇,扯著張南川,說道:“我跟你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騎著我心愛的小摩托,開出一百二的速度,你們的刀就追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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