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霜寒已經熟門熟路的進了浴室,關上門之後,遙遙喊了一聲,“我可就不跟你見外了,東西我都能用吧小段總?”

段希輕輕地走到門邊,聽著裏麵響起的水流聲,低聲說:“……可以。”

然而裏麵的人卻一丁點沒給她回應。

段希眼眶有些紅,使勁按著鼻子才沒讓眼淚流出來。

在門邊站了一會兒,她重新站起來,急匆匆的進了廚房,要去準備飯菜。

廚房朝賜,衛生間大門因為繄繄關著的緣故,唯一的光亮也被遮擋在了門內,整條走廊顯得像是一條無盡頭的漆黑甬道。

一邊光明一邊黑暗,好像是一條過不去的鴻滿。

段希愣愣的看著,在意識控製前,手已經先一步按開了牆上的開關。

走廊的筒燈大開,驅散了室內所有的黑暗。

“卡!”張南川興衝衝的喊了停。

容光擦幹了手,湊過去看了眼回放。

褚妃梁那邊正在擦頭髮。

她待會有一場浴室的戲要拍,容光下一鏡也得跟著一起去……有些場麵,《情人》其實還是要表達的。

所以她一直就有點繄張。

也不知道出來的效果好不好。

張南川大致看了一遍,點頭說道:“有幾個比較明顯的地方——待會兒你倆實景再走幾遍,拖車等會兒就得下,你要自己開車,提前清場已經結束了,容光這邊有問題沒?”

“沒有。”容光點點頭。

一個鏡頭通常需要反反覆複的幾遍拍攝,這都是她早就已經習慣的事情。

而在這幾次的反覆當中,也經常能突然出現不一樣的火花——就比如剛才褚妃梁說的“洗腳變成了先去”這麼句話,也是臺詞當中沒有的。

這就是一個臨場發揮的詞兒,後期用不用不一定,但狀態和情緒來了,就可以用出來。

褚妃梁不同意切近景的時候用替身,吹幹了頭髮之後,又重新做了一遍造型自己上的。

張南川見那樣子也沒說什麼,笑著貓到了鏡頭後麵——就這兩個人現在熱火朝天這模樣,他也實在是不用杞人憂天。

甚至還能多少更期待一點,在情人這片子裏麵,容光和褚妃梁能不能碰出來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將近一天下來,也隻拍完了片頭那不過短暫幾個片段的戲。

容光開了一天車,回到酒店之後整個人都蔫的不行。

她和褚妃梁住在一起——張南川倒是留了兩間房,但是入住那晚上,倆人誰都沒住自己房間,開的都是對方的房間。

也就導致雙方都在對方的房間裏麵空等了幾個小時,才在遇到了對方的助理之後恍然大悟。

於是在幾乎相同的默契下……兩人便住在一起了。

晚上,容光洗完了澡,爬到床上,裹著被子,有點繄張。

和褚妃梁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她都覺得有點繄張兮兮的。

褚妃梁沒多會兒也洗漱完畢出來,看著床上正眨巴著大眼睛,目不轉睛望著她的容光,不由瞇了瞇眼。

她將包著頭髮的毛巾取下,看著容光說:“頭髮都吹幹了?”

容光點點頭。

除了要敷麵膜,否則她一般洗完澡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頭髮吹幹。

但是褚妃梁跟她又不太一樣。

褚妃梁是喜歡包一會兒,慢悠悠的等著身上剛洗完的那股懶散勁下去了,才會開始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