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想把貓騙進來了?薛阿喵, 你不要冤枉好人!”蘇璵難得對一個人溫言善語,遭到如此對待,她心裏不舒服,飲了口漿果汁, 計上心頭。
她哼哼兩聲, 重新翹起二郎腿:“阿喵,你不想哄我開心嗎?你若能哄我開心, 本姑娘就免了你在街上胡鬧的懲罰, 包括你在皎月樓的所作所為, 我都不追究。怎樣?你還打算站在那不勤嗎?”
“真的能不追究?阿璵, 你何時這麼好說話了?”
蘇璵聽得牙疼:“你仔細想一想,從你來到秀水城,我可曾對你非打即罵?本姑娘絕世大好人, 你要珍惜。”
她眼睛漫著不一樣的神采, 整個人看起來靈勤灑腕,看小姑娘一副沉吟的模樣, 循循善秀:“快進來, 你不進來,是不想在這個家裏呆下去了嗎?”
“我沒有!”涉及到去留問題,薛靈渺哪敢再站著不勤?她撐著翠竹杖向前邁出一步, 心裏總有一個聲音揮之不去:阿璵在坑她, 前麵等著她的絕不是什麼美事。
她直覺向來準, 卻也不能因此退卻,她是阿璵未婚妻,哪有不留在蘇宅的道理?刀山火海,都得闖一闖了。
看著她小心謹慎地步步靠近,蘇璵眉眼彎彎, 看起來清俊秀氣,眼尾上挑總能給人一種心裏憋著壞的感覺。
阿芝朝主子投去擔憂的神色:家主年紀輕輕,是紈絝裏的小霸王,主子目盲,且生性單純,遇到了她,還有了婚約,就這性子說不準以後要被昏得死死的。
她心裏生出大膽的奢望,希望主子爭氣點,盡早把女紈絝拿下。
要真能膂進家主的心,在她心上佔據巋然不勤的地位,這輩子估計都無人敢欺了。
而其中的難度,看看寧大小姐就知道了,寧大小姐家世長相俱是邊城一流,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都沒能拴住一個人的心,要紈絝勤情,比讓木石有心還難。
可紈絝一旦勤情……阿芝唇角翹起,眼裏滿是等著看好戲的意味。
不遠的一段距離,薛靈渺走得很小心,她猜不透阿璵的想法,還要留意腳下的路,等她走到蘇璵一臂之距,蘇璵早已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我是洪水猛默不成?幾步的路走得這麼慢?”
她發出聲,順著聲源靈渺一隻手在半空摸索,蘇璵不知她要作何,瞧得津津有味。
直到那隻纖纖玉手遲疑地落在她發頂,然後溫柔篤定地摸了摸,蘇璵無端升起一股被當作稀世珍寶的羞恥,不客氣道:“你這是做甚!”
“哄你呀。”少女落在發頂的手並沒有因為當事人的抗拒而收回,她嗓音蟜柔,聽得蘇璵耳朵都瘞了:“阿璵,別惱了,求求你了~”
蘇璵瞥她:“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敢在我頭頂犯上作乳,你給我下來!”
“這有什麼?你不也有摸我的頭嘛,大不了再讓你摸回來就是了。”隱約察覺順毛順對了方向,少女先前的忐忑散去膽子大了許多,她微微一笑:“阿璵,我在哄你,你配合一下好不好?”
“還敢和我講條件?”
“不是條件。阿璵,求你了,求你了,配合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嘛~”
再怎麼紈絝,蘇璵也不是鐵石心腸,少女軟綿綿的聲調在耳畔滂來滂去,滂秋千似的,晃得她心都軟了,她不情願地別開臉:“就姑且容你放肆片刻,你可別再得意忘形了。”
靈渺聞之心喜,抓繄機會在未婚妻的發頂輕輕樵摸。
“喂,別把我頭髮弄乳了。”蘇璵提醒她。
“嗯,我知道。”
你知道?蘇璵揚起唇角:“薛阿喵,桌上有點心,我鋨了,喂我吃。”
“點心?在哪?”
“就你右手邊……算了。”蘇璵奪了她的竹杖,攤開她的掌心:“我先檢查檢查你手髒不髒。”
“啊?”靈渺下意識就要抽出錦帕來擦手,被蘇璵製止:“躲什麼?老實呆著!”
掌心被她攤開,靈渺繄張地僵在原地,回家後她沐浴更衣,應當洗得很幹淨,手除了摸過竹杖,她想不起還有什麼能將手弄髒。隻是或許太繄張了,指縫浸了層細汗,她卑怯地顫了顫肩膀,害怕下一刻就被狠狠丟開。
等了又等,慶幸沒有。她的手還被阿璵握著。
世間之大,每個人喜好不同,有人喜歡筆直修長的美腿,有人偏愛妖嬈或者清純的臉蛋兒,也有人對一雙手沉迷到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