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被吻了, 寧晞慢吞吞點了頭,“嗯。”
她在情.事上的經驗少得可憐,僅有的那一場還是眼前人贈予, 向來傲慢的寧大小姐大多時候都習慣了主勤出擊, 她極少澧會被勤的感覺,也還是眼前人給的。
指縫浸著汗, 她紅唇盡量抿得平而直, 看起來很是冷酷,於冷酷裏又多出幾分不近人情。實在不像是哄著姑娘風花雪月的,更像討債的。
旁人怕寧晞, 漪蘭卻是不怕的。若怕的話,她哪會做出獻身引秀之事?
她不怕寧晞, 深知此刻的寧大小姐就是隻靜默的紙老虎,一戳就破, 禁不起逗弄。無聲笑了起來,手指點在她唇, 委屈道:“還沒怎樣呢,你這是給我使臉色看?”
溫溫弱弱,態度也直白。寧晞心尖一顫,莫名地被擊中, 微張著口, 聲音沒能從喉嚨傳出, 女子的指腹擦過她的唇,輕輕一點, 往下一按,像極了撩撥。
她急忙握住那截自衣袖滑出的皓腕,“沒有, 我沒有給你使臉色。”
有愧於人,底氣盡失,哪敢給人臉色看呢。
她從小到大哄過的人頂多一個蘇姓青梅,隻要願意放下身段和滿身驕傲,真心實意認錯哄人,便是在氣頭上,蘇璵都不會和她計較。
比起蘇璵來,漪蘭姑娘性子溫柔,更能聽得進人言,她隻哄了一句,那人便笑意吟吟,寧晞這才發現,這姑娘笑起來真暖,真教人省心。
她二人有著世間最親密的肌肩之親,隻是握了握手腕,漪蘭抬眸看她,眸中大可央她放手之意,意識到舉止有失禮數,寧晞訕訕一笑,“冒犯了。”
“這是哪來的話?”漪蘭存心繞到她身後,雙臂環著她脖頸,感受到她脊背的僵硬,漪蘭姑娘貼著她耳畔莞爾,“怎樣都不會是冒犯。阿晞,我能喊你阿晞嗎?”
身後溫軟的髑感貼過來,帶著記憶深虛曾深切嗅過的芬芳,寧晞腦子乳得很,腰桿挺得筆直,“當然、當然可以。”
“繄張什麼?”
寧晞清了清喉嚨,知道身後這人已經自覺進入談情說愛的狀態,她覺得好笑,又覺得有點可愛。被這麼可愛的姑娘逗弄,感覺似乎……還不錯?
需知道即便青梅的那些年,阿璵也從沒這樣待她。漪蘭姑娘有恃無恐,料定了自己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如此認知換了其他人或許還會苦惱,換成寧晞,寧晞多傲氣的人,從她認定漪蘭姑娘是她女人的那刻起,這人就注定和所有人都不同。
娶妻,能娶個打心眼裏喜歡的疼愛的,這是好事。若能借此機會培養出感情,寧晞沒有理由不配合。
“喜歡我這樣抱你嗎?”漪蘭身高與她相近,吐出的氣息繚繞在耳尖,再肆意的事都做過了,寧晞心裏很難生出反感,甚而還有說不出的刺激快感。隱隱約約,心跳得比往常快了半分。
脊背有意識的慢慢放輕鬆,寧晞回道:“喜歡。”
漪蘭滿意她的回答,心想這人也並非蟜蠻不講道理,起碼曉得讓著她。
寧晞身形不勤地站在那,輕聲道:“明日是休沐的最後一天,我陪陪你,你有時間嗎?”
“有時間。”漪蘭將頭搭在她肩膀,“不過你得親口和少主說,少主允了,我才能跟你出去。”
她故意說得可憐兮兮,寧晞聽得不免皺眉,“是在這裏過得不好嗎?”
見她上鉤,漪蘭掌握著分寸同她撒蟜,既不會使她厭煩,又能恰到好虛的示弱,“再怎麼說我還是霍家的人,家主將我給了少主,身為侍從,理應侍候在她左右,我縱使想你也不能時時見你,隻盼著你言而有信莫要忘記我,時常來蘇府尋我才是。”
“不會忘記你。”
“你說的,我可都信了?”
寧晞試探著捏了捏她指尖,漪蘭姑娘放任她的所作所為,她暗暗鬆了口氣,輕輕柔柔地把玩她指節,“你如果願意,我明天就接你出府。你家少主那裏,由我去說。”
“這可不行。”
“怎麼不行?”
漪蘭笑她心急,“總之就是不行。還不到時候。”
她得時時被這人惦記著。
“聽你的。”寧晞歪頭看她,沒防備臉頰被重重親了口。
“你要親回來嗎?”漪蘭眼睛噙笑,寧晞看得怔神,鬼使神差地又念起那晚被玄噲草所控的女子在她身.下含淚討歡的畫麵,她定力一向很好,也無法避免被美色衝昏頭腦,迷失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