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飯,沈秀秀終於從他爹的魔爪裏把阿九救了出來,帶著煙花興奮地表示要去河邊放,想拉沈止一起,一回頭才發覺沈止和薑珩都不見了。
沈秀秀嘟了嘟嘴,又想帶他二哥一起,豈料沈堯也不見了。問了下人,才知道他方才去廚房熱了一壺酒,帶著個蛐蛐罐,騎馬離開了。
小姑娘被瞞得好好的,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同她提這些事,她百思不得其解,被阿九哄了幾句,才帶著煙花一起離開。
沈止和薑珩坐在屋頂,看著遠處身影漸漸消失的沈堯,又嘆了口氣。
薑珩攬住他,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同蓋著一件大氅,靜靜地相擁著。聽到嘆息,薑珩側頭親了親他的額頭,道:“沒事,別想太多。”
沈止往他懷裏一歪,笑瞇瞇地道:“嗯,不想了,傷神。”
薑珩撫了撫他的鬢角,低頭吻上他的唇,不含一絲情慾的吻,輾轉廝磨,盡是溫情。沈止抱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隻覺得真是太好了。千帆過盡,斯人依舊。
遠處傳來了爆竹的聲音,劈裏啪啦,熱鬧喧嘩。不久,天空中就升起了一朵朵絢爛的煙花,五顏六色的光芒映照著京城。薑珩放開沈止,同他看著這副景色,眉目間滿是笑意。
薑珩忽然低頭說了句話。
恰好有煙花在附近升起爆裂開,沈止沒聽清,回頭疑惑問:“方才,你說了什麼?”
薑珩頓了頓,沒說話。
沈止大感後悔,薑珩肯定說了什麼煽情的或者其他重要的話,沒聽到真是損失大了。
看了會兒煙花,沈止摸出玉笛,湊到唇邊吹起。清越的笛聲沒有被遠處的聲音掩蓋,山間流泉般,聽了就讓人覺得愉悅。
屋裏的沈唯風正要回房,聽到笛聲,不由駐足,眸中閃過懷念之色。
等一曲畢了,沈止收起玉笛,戳戳薑珩的臉,含笑問:“殿下,想不想放煙花?”
薑珩低頭含住他的手指,沒說話,看著他的眼神明明白白透露著——不想放,想幹點其他有趣的事。
沈止輕咳一聲:“外頭可都傳我們殿下清冷禁慾,不好色不嗜酒……”
聽他調侃,薑珩無言片刻,幹脆抱起他躍下屋頂,邊往他屋裏走,邊低頭咬他耳朵:“好沈公子的色就夠了。”
隔日宮中的宴會,沈止跟著他爹一起去的。他現在不當官了,看到以前的同僚,頗覺有趣。
他已經輕鬆離開了,有人還陷在泥潭裏不能自拔。
一進大殿,沈止就看到了侓烏。
這人彷彿到哪兒都能讓人一眼看到,沈止隻當沒看到他,轉過身時,又不免頭疼。
是衛適之。雖然盡量不見麵了,不過宮宴時還是會遇到的。
衛適之同侓烏可不一樣,後者隻是對他感興趣罷了。
沈止同衛適之相對尷尬。
半晌,還是沈止先笑了笑:“衛僉事,許久不見近來如何?”
衛適之道:“不太好。你呢?”
沈止心道我很好,但是你說你不太好我要怎麼說我很好,思考了下,還沒斟酌好怎麼回答,肩膀就被按住,有人在他身後代答:“很好。”
沈止輕咳一聲,默默捅了捅薑珩的腰。薑珩側頭看他,眼神平靜又坦蕩。沈止用眼神示意他客氣點,衛適之可幫了大忙。薑珩回了個眼神,表示不會對覬覦他的人客氣。
衛適之無言地看著麵前兩人旁若無人地“眉來眼去”,有點看不下去,黑著臉先告辭。沈止這才正常了點,道:“總該看向其他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