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傭人點了下頭,笑著開始鋪床,一邊鋪床,一邊有意無意的說著一些話。
“少爺,我是三年前來的這棟別墅任職,三年來,無論是您還是大少夫人,都沒有在這裏留宿過,現在您還是第一個留宿在這裏的呢。”
“你剛才說林言也沒有在這裏住過?”
沈靳城聞言不禁蹙眉,顯然傭人的話讓他大吃一驚。
“是啊,大少夫人從來沒有在這裏留過夜,上個月她有幾天連續來了兩次,一次是晚上,在這房間裏呆了大概兩個多小時,最後離開了,還有一次就是來收拾東西走。”
“她......新婚夜不是在這裏嗎?”沈靳城問的喉嚨發澀。
問出來就有些後悔,林言在不在這裏留宿,關自己什麼事?
可是饒是如此,心裏還是有個聲音在叫囂著要知道答案。
傭人倒是沒有看出來沈靳城的怪異,恭敬地回答:“沒有,那天晚上大少夫人穿著婚紗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我問她去哪兒,她說少爺您喝醉了去把您接回來,可是最後天亮了大少夫人才回來,身上的婚紗也換成了普通衣服,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問她也沒反應,最後她吃了個飯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沈靳城臉色一白,腦子裏轟的一聲,如遭雷劈般身澧顫了顫。
他當然清楚新婚那晚自己為什麼會喝醉,是因為不滿意這場婚姻,不滿意林言這個人,所以丟下她跑出這裏去買了醉,第二天是在酒店醒來的。
當時他還記得很清楚,酒醉的時候明明叫了一個女人,可是酒醒身邊什麼都沒有,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自然也沒有和女人發生什麼。
看來這是林言的原因吧。
她丟了魂回到這裏,也是因為看到了他和一個女人摟摟抱抱是嗎?
想到林言當時或許感到很絕望的場景,沈靳城就感覺自己的心針紮了般疼,隱隱間還有種後悔的情緒冒了出來。
他是怎麼了?
“少爺,少爺?”
看到沈靳城發呆,傭人大著膽子將人喚醒。
沈靳城收攏思緒,無力的擺擺手,“收拾好了就出去吧,我累了。”
傭人走後,沈靳城踉蹌的走到床邊,直接一倒,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後的最後,可能是因為連續三天沒怎麼休息,慢慢的他就這麼睡著了,連澡也沒有洗。
但是這一晚,沈靳城睡得並不安穩,可以說是噩夢連天,夜裏醒來了好幾次,每次醒來都是一頭冷汗。
他夢到了好多好多,說是夢,還不如說是過去發生的一些永遠也忘不掉的事。
有父母對他生而不養的冷漠過往,也有唯一讓他感受到母愛的林母跳樓自殺的恐怖慘狀,還有林言......
天從蒙蒙亮逐漸泛起了魚肚白,沈靳城坐在床頭一勤不勤,自從夜裏最後一次醒來,他就再也睡不著了,每次睡著就會噩夢纏身,他實在不想做噩夢了,就這麼著從淩晨四五點坐著,坐到天蒙蒙亮,坐到天大亮,傭人敲門起床吃早餐,他才有了勤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