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揚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但是,我後來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不要不相信我。”
郎泰暉的呼吸像是停滯了一秒,但接著他的胸膛起伏得更加急促了。他忍不住一拳頭砸到習揚頭邊的床頭板上,大吼:“你他媽以為你今天放的那些屁我沒聽見是不是?!還給我裝!!”
習揚連躲都沒躲一下,但臉上委屈的神色更重了,連眼圈都泛紅了起來:“我在小懶麵前是逞強而已,我承認那是我混賬了…!但是小懶也確實還在討厭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他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
“愛…?!”郎泰暉不自覺地輕聲打斷了習揚。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聽到也沒說過這個字眼了,此時它冷不丁蹦出來,郎泰暉不由得虎軀一震。
然後,不等習揚繼續說下去,他便冷笑道:“習揚,你這種滿嘴跑火車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說點什麼,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我告訴你,你根本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你他媽的從現在開始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老子就揍你一回!”
說罷,郎泰暉起身開始脫衣服。
他突然想通了,他根本不想聽習揚的解釋,反正也隻會越聽越火而已,而且互相吵嘴爭辯也不是個辦法,有火就是要發出來。
脫光了自己的上衣之後,郎泰暉兇狠地扯開了習揚的皮帶、抓著他的褲腿一下子把他的外褲給脫掉了。
習揚兩根修長白皙的大腿立刻露了出來,看著嫩得很,摸上去倒是有層層有力的肌肉。
郎泰暉在他的腿根處揉了一把,故作冷靜道:“我們也別廢話了,你讓我上回來,這些破事兒就一筆勾銷。”話間,習揚的內褲也被剝了下來。
習揚好像也瞭解郎泰暉的想法,毫無掙紮的意思,隻是低著頭,眼睛也越來越濕潤。
等到郎泰暉作勢要扯他內褲時,習揚突然小聲道:“郎哥…我隻想再求你一件事…”
郎泰暉心裏燃起了報複的快意:“嗬,別想了,我是不會用潤滑劑的。”
“不是的…我是想說…你想怎麼出氣都好,但是…做完了之後千萬別把我趕出去,好不好…”說著,習揚的睫毛一顫,眼淚就順著他的臉頰滾了下來,“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恨我…想到這個,我已經… …”
習揚咬著嘴唇哽咽了一陣,深呼吸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要是再看不見你的話…我真的…”
他抬起腿,顫抖又討好地環住了郎泰暉的腰:“現在你有多生氣都好,但是…也在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好不好…?
“不要不理我,不要把我趕出去…不要…分手… …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歡郎哥,再讓我試一次吧…”
郎泰暉看著習揚的臉漸漸濕了一片,眉頭也隨之越皺越緊。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情不應該再被習揚牽扯,但看著他傷心難過的樣子,郎泰暉的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一陣酸澀,恨不得上前幫他把眼淚擦掉,把他抱在懷裏。
他最討厭的,就是心底一直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問: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萬一他是真的很痛苦、很愧疚呢?…我們是不是,還有機會?
他根本分不清楚,習揚是真的在懺悔和告白,還是這又是一場精湛的表演。
他覺得,在這樣看著習揚的眼淚,他就又要被他騙了。
郎泰暉板著臉推開了習揚的腿,翻出鑰匙解開了兩邊的手銬,然後一句話都沒說,拎著習揚的領子又把他扔出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門外還傳來習揚帶著鼻音的聲音,和克製的敲門。
但郎泰暉都不打算理會。
郎泰暉想,他暫且是隻想做一隻縮頭烏龜了。
“郎哥…早…”
郎泰暉剛睡眼惺忪地從房間裏走出來,便對上了習揚無辜的眼神。
他正站在餐桌邊擺弄剛剛做好的早飯。
郎泰暉也沒答應他,隻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習揚不等他作何反應便趕緊說道:“我、我馬上就走了…早飯你一定要吃啊…”然後說到做到地抓起包換了鞋就匆匆跑了出去。
那天他們吵完架之後,郎泰暉在房間裏悶了許久,第二天早上才出來。
習揚後來也沒再煩他,但是在他起床前,他默默地做好了一頓早飯,坐在飯桌旁邊等著他:“郎、郎哥…你起來了啊…吃早飯吧?”
習揚雖然不太會做飯,但簡單的早餐還是可以的,尤其是知道郎泰暉有時候起得晚又太懶就會跳過早飯後,他就經常會幫他也做一份早飯或者買一些早點留著。
郎泰暉知道,習揚這頓飯有點兒道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