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發去府城,趙策是準備再開一間店鋪的。
所以這次,他們把家中的銀子,幾乎都帶上了。
大部分都兌成了方便攜帶的銀票,剩餘的一二百兩是白銀。
蘇彩兒是發揮了她藏錢的所有技巧,把銀票分開藏了許多地方。
縫在兩人衣裳裏的、拿白紙糊在書頁中間的、還有趙策裝著履曆的地方,也塞了銀票。
這麼塞了一通後,又把家中值錢的東西都收了收。
兩人便準備再次出發去府城了。
這次道試過後,趙策便是秀才了。
屆時候他將會入泮府學,正式踏入了這個世界科舉的最底層。
至於童生試,那隻是入門而已......
這次依然是到城裏去坐馬車到碼頭裏,隻需要在辰時的時候出門即可。
趙有才一家人都來送別小夫妻二人。
李氏照例叮囑了幾句,才戀戀不舍的對著兩人揮了揮手。
趙有才則樂嗬嗬的說:“最近文麗的婚事也正在商議了,是我們隔壁縣一戶人家的公子。”
“等你們下次回來,估計婚事也能定下了。”
身後的趙文麗,臊的滿臉通紅的躲在自己嫂子後麵。
她今年14歲了,因著自己堂哥趙策的緣故,最近家裏的媒婆是越來越多。
李氏兩人想著,現在開始挑,等到年末的時候訂好婚事,再過兩年嫁過去正好。
這個年代的女兒出嫁,家裏有能力又重視的,基本都是早早的便開始給自己的女兒挑夫婿的。
就連徐主簿那庶女,他看重趙策至今,也是觀察了半年才開口說這件事。
趙策看了一眼趙文麗,說道:“文麗還小,婚事不用著急,可以慢慢挑選。”
趙有才笑道:“那是自然,我跟你大伯娘肯定會給她好好挑的。”
李氏戳了戳趙有才,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策兒是去讀書的,你拿這些瑣碎事情煩他做什麼?”
“時候不早了,你們兩個也早點出發吧。”
趙策和蘇彩兒便和眾人告別,上了自己家的牛車。
最近半年時間裏,趙策兩人都是多次往返府城,算得上是駕輕就熟。
到了城裏,換了馬車後,便到碼頭坐上了去往府城的大船。
傍晚船停下休息的時候,趙策帶著蘇彩兒到房間外,準備吹吹風。
蘇彩兒靠在夫君的身旁,兩人一同看著江麵大大的落日。
周邊的山林偶爾還有一些鳥叫聲傳出,一時之間,隻覺得歲月靜好。
隻是這安靜之中,突然傳出一些突兀的交談聲。
這聲音不大,但是以趙策的耳力,要聽清楚,是足夠了。
“此次府城,你帶了多少鹽?”
“我把我們囤積下來的鹽,幾乎所有都帶去了府城,幾乎把這條船的貨艙都塞滿了。”
“去年災情之時,我辛辛苦苦讓人運了糧過去,最終隻賣了80文一鬥。”
“除去來回路費,這收益還不如直接留在自己城裏慢慢賣好過!”
說起這件事,那聲音就帶著一些晦氣。
“聽說那個什麼高文縣的趙策,才十來歲,就是他給災區的知縣獻策,才搞了這麼一出哄抬物價的戲碼出來。”
“老夫當時知道這事後,簡直想要拍死他這個小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