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真的有錯誤,有些錯誤真的不是說什麼原諒不原諒就可以忘記的。那是我的孩子啊,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他即將到來這個世界,可是被齊慕他親手阻止和破壞了這一切。
那個孩子,是我對人生最後的希望和期待,我甚至為了這個孩子,忍受了他所有的不信任,忍受了和齊宇生活在一起,就讓齊慕認為這個孩子是齊宇的也好。可是最後,我還是保護不了我的孩子。
三年來,這個孩子的離開就是我永遠逃腕不了的噩夢。我到底要用多少力氣才能忘記這一切呢,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呢?
我看著眼前的齊慕,又看看齊墨。我還能怎麼做?齊墨隻是個孩子,他以為是齊慕做錯了什麼事情我才不原諒他,可是事實上,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一個孩子可以理解和認知的。
如果我真的可以原諒,那我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孩子的靈魂呢?
“你去找月牙兒玩吧,媽媽想單獨跟爸爸說會兒話。”我對齊墨說道。可是說完了我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我居然就這麼對著齊墨自稱是媽媽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齊墨就已經為了這句媽媽,眉開眼笑的走了出去。我無奈的嘆口氣,然後在齊慕的床邊上坐下來。
齊慕很安靜的睡著,房間裏隻有呼吸起伏的聲音。齊慕的安靜,也就難得這個時候了。
我摸著齊慕的臉,輕輕的說:“齊墨讓我原諒你,你說,我該怎麼原諒呢?那是我們的孩子啊,那天晚上我跟你說過了,可是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如果那天,你放過了我,我們就有自己的孩子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保護住那個孩子嗎?醫生當時跟我說,如果這個孩子再沒了,我就不會再有孩子了。我的身澧,已經不適合繼續懷孕了。”
齊慕就這麼 一勤不勤的躺在那裏,他好像在睡覺,眉宇間也沒有了往日裏的淡漠。
“齊慕,我怎麼原諒你啊,又怎麼忘記過去啊。”我艱難的忍住淚水,可是它們還是不聽話的往下掉。
安清澤電話打過來:“可兒,齊慕怎麼樣,你要什麼時候回來?”
我沒說話,安清澤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月牙兒找你,她一直問我你為什麼是齊墨的媽媽。你想讓我怎麼回答?”
我聽的出來,安清澤有些生氣了,我猶豫的說:“我馬上就回來了,齊慕的情況不太好,他好歹是為了救我才會受這麼重的傷的,我不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清澤,你相信我,我不會忘記曾經的仇恨,我和齊慕之間已經不可能,我隻是沒辦法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至少我們自己必須是問心無愧地,不是嗎?清澤,我馬上就回來,你先哄哄小月牙兒,好不好和?”
安清澤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我聽見安清澤輕微的嘆口氣,最後隻是低聲說:“我知道了,可能最近是我逼的太過分了。可兒,我當然相信你,因為你是我的妻子了。我隻是太在乎你,所以哪怕是你跟齊慕的一丁點的瓜葛,我都覺得是天大的事情,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