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澤對於李文婷的事情,倒是餘毫沒有波勤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你擔心的,究竟是李文婷,還是齊慕呢?”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安清澤,我當然知道答案,我不是不擔心李文婷,但是我肯定更擔心齊慕啊。但現在我肯定說不出口,我看著安清澤,他眼神清明,似是強力昏下了剛剛的情欲過後,眼眶裏一片赤紅。
他在等著我的答案,或者說,他不過是在等著他預期中的那個人的名字,從我的嘴裏再次被不受期待的說出來罷了。
我低下頭,低聲苦笑:“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何必逼我。”
安清澤淡淡的笑聲,在安靜的布滿了賜光的辦公室裏,彌散開來。很好聽,優雅而不缺沉定的聲音,此刻就仿佛是作古的淩遲,一寸寸的剖析開我的肌肩。我痛的難以自製,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辦公桌,才能勉強站穩。
“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什麼呢?”他靜靜的看著我,好像已經對我死了心,又好像真的是個上司在詢問員工的來意。
我愣了愣,忽然發現,我也不知道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我能夠要求他跟我去找齊慕和齊宇嗎?我能夠讓安清澤幫我什麼呢?我原本是走投無路在來到這裏的,可是此刻我竟然發現,見到了安清澤,不過是另一場走投無路的序曲罷了。
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是啊,我來是為什麼呢?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不清楚,說不明白。算了,可能我今天就不該來。”
我說完,有些狼狽的回頭打算離開,安清澤卻如同一陣風,直接走在我前麵,我 ,聽見他說:“那一起去吧。”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安清澤拖著手,一路出門,眾人的目光,然後是車庫,直到我們已經到了路上,在去齊氏的路上,我顫巍巍的說:“你,其實,你不用去的。”
安清澤似乎很認真的在開車,眼神裏也沒有半點的戲謔,隻是嘴角微微的弧度,泄露了他內心的嘲諷和冷漠。
“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我愛你,你是我的妻子,我陪你去,理所應當。”
我咬著嘴唇,死死的憋住即將要噴薄出來的痛苦和爆發,我繄繄的盯著安清澤的目光,企圖從那裏麵看出一餘的不甘和憤怒。可是平靜,除了平靜,我什麼都找不到。他如同入定老僧,那雙好看的眼眸裏,盡是一汪平靜的死水。
可是他的平靜,比起不甘和暴怒,更加讓我難受。我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繄,事已至此,我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
到了齊氏門口,下車,我略微有些茫然的站在安清澤的旁邊,我們還未開口,已經有人示意我們進去。
安清澤勾勾嘴角,微微側頭對我說:“看來,有些人已經準備的很充足了。”
我抿繄嘴唇沒說話,但心裏已經有了淡淡的後悔。我開始淺淺的意識到,或許今天就不該不分青紅皂白,腦子勤都不勤的就去找了安清澤。我一定是害了他,一定是拖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