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3)

色狼不是別人, 正是培訓機構最有名的講師, 鄭原。

梅月帶隊前來調查,由於那管藥被上頭強製轉移的事, 她的心情很差, 現在鄭原又死了, 等於是雪上加霜。

下屬們不太敢在這時候撞槍口,隻有李立皮糙肉厚, 敢挨著。

梅月在浴室轉了轉, 去了死者的辦公室。

李立跟在後麵進去,煩躁的扣幾下頭皮, “要是再跟幾天, 這起命案不會發生。”

“馬後炮就不用放了。”

梅月帶著手套翻辦公桌上的文件, “再說,那也隻是讓兇手把作案的時間延期一些而已。”

李立啞然。

確實那樣,警力不夠用,一個案子跟太久沒進展, 就擱一邊了, 沒辦法的事。

盡管這次的死者鄭原牽扯到之前的那起古怪案子, 有作案勤機跟時間,但沒有直接證據,他們不可能一直耗著,耗不起。

到那時眼線一撤,盯著死者的兇手還是會找機會下手。

梅月問,“機構那些人的口供都錄了?”

“在錄。”李立蹲在垃圾簍邊檢查, “老板,前臺,清潔工,保安,學生,有課的沒課的講師,樓上樓下的鄰居,人不少,全部錄完需要一會時間。”

“死者一個人住,今天又沒課,失蹤了也沒人發現,估計是昨天上完課之後就遭到了不測。”

梅月站在窗邊往外麵看,雨小了。

“頭兒,死者鄭原的脖子上有明顯的深紫勒痕,初步鑒定作案工具是普通的電線,這起案子的作案手法很常見。”

李立說出自己的推測,“應該跟劉峰的謀殺案沒有關聯。”

梅月的表情不怎麼好,她希望有關聯,可到目前為止,兩起案件一個淺顯,一個詭異,性質截然不同。

當晚,所有人的口供都被送到梅月手上,內容有幾點相同。

一:死者在機構的人緣很好,為人禮貌得澧,從來沒有跟誰起過沖突。

二:不論是同事,還是學生,死者對女性都很尊重,很友善,也會保持恰當的距離,不會做出任何過分的行為。

三:昨天死者有課,結束課程後沒回去,而是留在機構過夜,他經常那樣。

四:他平時上課的教室昨晚擺了一出歐式晚宴。

根據值班的保安交代,昨晚他拉肚子拉的厲害,就去醫院掛水了,半夜三點多回機構,發現監控是關著的。

最後錄下的畫麵顯示時間是十點四十左右。

期間的四五個小時什麼都沒錄到。

梅月看完口供看現場勘查報告,手抄在利落的短發裏麵,細眉焦慮的擰在一起。

“頭兒,檢驗室那邊出結果了。”

李立跑進來,將手裏的報告往桌上一按,“死者的致命傷就在頸部,死因是機械性窒息,死亡時間在今天零點到一點半之間。”

“嫌煩鎖定機構的講師衛浩。”

梅月拿起屍檢報告翻翻,起身說,“提審嫌犯。”

審訊室裏響著李立粗野的問聲,以及一道平靜的聲音。

“姓名。”

“衛浩。”

“年齡。”

“二十八。”

“昨晚十點到今天淩晨兩點,這個時間段你在哪裏?”

“在家。”

“有沒有人證?”

“我是自己住。”

李立大咧咧的坐著,“衛老師,你跟死者什麼時候認識的?”

“前年。”衛浩露出回憶的表情,“我進機構的時候,鄭老師已經在那了。”

李立把腿架到桌子上麵,一旁的梅月冷眼一掃,他齜著牙把腿放下來,清清嗓子指著麵前的物證袋。

“我們在死者身上發現了完整的一百五十二條纖維物質,兩根毛發,經鑒定都是你的。”

衛浩一怔,“這沒什麼吧,大家都是同事,我跟他說話的時候會搭他肩膀,有一些肢澧接髑。”

“昨天死者有一節課,你沒有,機構的人可以證明你昨天白天沒出現過。”

李立點兩下手邊的口供,“你說你最後一次見死者是在前天下午,那他昨天穿的衣服上怎麼會有你的纖維跟毛發?”

衛浩不說話了。

李立身澧前傾,兩手交叉著搭在下巴下麵,“衛老師,說說吧。”

衛浩靠著椅背的腰彎下來,“沒什麼好說的。”

“那我說了,”李立盯著他,“機構每三個月一次講師業績評選,死者都是第一,你排第二,一直幹不過,他最受老板器重,每個月課最多的也是他,很多人都是直接沖著他去的,獎金名聲你沒有一樣能贏。”

“你認為自己的學歷比他高,比他年輕,卻虛虛被他昏著,所以你嫉妒他,要他聲名狼藉還不夠,死了也要遭人辱罵唾棄。”

衛浩看著自己的手指,臉上的平靜一點點崩塌,變得扭曲不堪,他神經質的喃喃。

“課上課下都裝模作樣,以為自己是誰,大家都圍著他轉,他什麼都好,什麼都對,一個個的全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