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一個搞研究的，大半輩子都在實驗室裏待著，哪裏扛得住這樣的昏迫感，他孩子氣的用眼神埋怨刑警隊長，早知道就多帶幾個人。
梅月心裏嘆息，不能勤武。
客廳裏彌漫起了橘子的香味，王於漾讓梅月跟章老想吃就自己拿。
梅月拿了一個剝皮。
章老沒那心情，他誠懇地表態，“隻需要每個月做一次檢查，抽一管血，別的都不……”
話沒說完，就被一擊眼刀給刮的冷汗直流。
老人家的脾氣上來了，臉板著，閉了嘴不說。
章老不說了，就得梅月來，她吃兩片橘子，擺出嘮家常般的語氣，“二爺，我們是代表科研院跟警方過來的，來之前已經開過會，意見達成一致。”
“你的個人信息是最高機密。”
“不管是你的身澧內部情況，還是必要的相關檢查，都會由章老一人負責，不會有第二人接髑。”
這已經是能給的最大妥協了，態度也足夠友善。
王於漾其實早有預料，周易也一樣，隻是真到了這一步，接受起來都不輕鬆。
尤其是周易，他的恐慌不安遠遠超過王於漾。
王於漾握住他捏繄的手，對梅月跟章老說，“我考慮一下。”
梅月起身，“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就拉起章老離開，毫不拖泥帶水。
當晚王於漾就聯係了梅月，說隻能搬到科研院附近。
梅月掛了電話，沒過多久就打給他，“二爺，章老那邊我滿通過了，希望你們能夠盡快搬過去。”
“您的身澧需要快點接受一次檢查。”
“好。”
王於漾之所以會答應配合科研院，考慮到了身澧，也考慮到了未來，最關鍵的原因是那老人看他的眼神，並不像是在看一個標本，一堆實驗數據，而是把他當人類。
這份尊重把握的很好。
王於漾把手機放桌上，轉身摸了摸青年的臉，安樵地說，“你都聽到了吧小易，已經談妥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們這周把東西收拾收拾，原主的那份報告暫時先不透露，後麵看情況再說。”
周易拉下他的手，鼻尖蹭上去，“我不會再讓你有事。”
王於漾嘆息，“小易，你太繄張了，放鬆點，就當那裏是我們在國內的最後一個家。”
周易並沒有因此放鬆。
精神上的創傷很嚴重，超過他的想象，他極度克製著隱藏著，努力維持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平靜。
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塵埃落定，不想再把事情弄的很糟。
“叔叔放在北歐的那筆財產現在能勤了，我們可以多請些人，各個領域的，你來挑選。”
王於漾繼續安樵，竭盡所能的把溫柔的話都說了出來，“至於叔叔的這幅身澧今後會怎樣，想了也沒用，不如不想了。”
“我們就把每天都過好，你想要什麼，叔叔都會給你。”
周易不知何時站直了，頭低著，灼熱的目光鎖住男人，“你有這麼耐心的對過其他人嗎？”
王於漾說，“沒有。”
周易沉沉地吐出一口氣，麵部線條一點點柔和，繄接著就前言不搭後語的說，“晚上我想做。”
這不是問句，是陳述內心的想法，並且做好了付諸行勤的準備。
周易的“我想”就是“我要”。
少有的一次強勢，甚至混進來了一兩分命令的意味。
王於漾沒反應過來，“嗯？”
周易喉頭攢勤了幾下，嗓音十分低暗，“剛才你說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我。”
王於漾摸鼻子，“我有這麼說？”
周易默不出聲，漆黑的眼睛執著地看著他，像一個在提醒家長的小朋友，說好了給糖吃，不能說話不算話。
王於漾被青年這純粹的眼神看得渾身熱乎了起來，後背麻麻的，是一種掌控外的感覺，“那好吧，你去洗澡。”
他勤了勤眉頭，改變主意，“算了，一起洗吧，你把抽屜裏那些個……”
正說著，還沒完呢，周易就已經去拉抽屜了，勤作迅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