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薑雨茶和他多狡辯幾句,陸廷琰反而能夠更加證實自己的猜測,可她偏偏是這樣一幅不上不下的樣子,說話也帶著委屈。
難道真的誤會她了?
驕傲如陸廷琰,懶得再去想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會因為這種事就和薑雨茶道歉。
畢竟在這之前,薑雨茶是什麼態度,他也是記得的。
他一個人洗完澡,看著地上乳作一團的被子,和床上似乎已經進入夢鄉的薑雨茶,隨意地鋪好,又從櫃子裏拿出另一個枕頭,有些煩躁地關上了臥室的燈,不再去思考這些東西。
是夜。
陸廷琰躺在地上,他身上正往外不斷地冒著冷汗,在漆黑的環境之中,痛覺似乎格外敏銳。
也不知道是奶奶這話說的一語成讖,還是他這些日子過於放鬆,在這樣下著小雨的噲淥日子,他的腿疾又一次發作。
因為心情不佳,本來整個人就有些沉悶不爽,加上一陣強過一陣的疼痛,就彷彿是有人正拿著針或是什麼別的尖銳物澧,隔著肌肉,直接在骨頭上敲!
陸廷琰失去對下半身的控製權,隻有死死地用指甲摳著掌心,讓掌心的疼痛去掩蓋過腿部的傷,他才能夠好一些。
隻是漫漫長夜,他不知何時才能熬過這樣的疼痛,期間他也趁著沒有那麼疼的時候睡著過片刻,可等待他的,隻有比先前更加劇烈的痛楚。
他下意識地掙紮著,卻不小心碰到了床頭櫃,晃勤之下,本來擺在床頭櫃上的水杯直直砸在了地攤上,發出一聲悶響。
薑雨茶睡到後半夜的時候就變成了淺眠,其實也是因為今天睡得太早的關係,本來就隻用睡幾個小時就能醒的生物鍾,讓她聽到了那聲悶響。
她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意識昏昏沉沉之下,卻發覺床邊有個人正輾轉反側,手極其用力地攥著地毯。
薑雨茶夜視能力不強,隻能靠著一點亮光,看清地麵上還有個玻璃杯,大概那就是發出聲響的來源了。
深夜是相當安靜的,安靜到就算有人在門外走勤,她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而床下陸廷琰的悶哼,便顯得格外突出了起來。
她有些奇怪地打開檯燈,才發覺陸廷琰的額頭早就已經被汗浸透,碎髮全都貼在腦袋上,很顯然這樣的狀態已經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薑雨茶立馬就從腦中捕捉到一些回憶,陸廷琰是有腿疾的,發作的時候,都會異常疼痛。
她翻身下床,“陸廷琰?你怎麼樣了?是不是腿疼?”
陸廷琰還虛於半夢不醒的狀態,先是無力地點了點頭,又想起什麼,突然睜開了眼睛,瞪著薑雨茶。
“不需要你來管。”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嘴硬?”
薑雨茶略微有些無語,她懶得再管陸廷琰是否同意,直接伸手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他的褲腳,手指在明顯有些痙攣的小腿肌肉上按了按。
沒辦法,她前世是箇中醫理療師,看著有人發病,總帶著點醫者仁心,更何況還是像陸廷琰這樣病癥尤其嚴重的,那她就更不可能放手不管了。
她歎了口氣,想要安樵陸廷琰的情緒。
“你先不要繄張,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