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蒼旌馳把古小艾抱到一邊的軟榻上,沉默的站在雕花落地窗前看著外麵。
「三爺。」蒼宇走近來,側頭看了眼軟榻上虛弱的蜷縮成一團的古小艾,壓低聲音:「馮大夫過來了。」
蒼旌馳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馮大夫是個中年的狼人,侍奉過蒼家幾代的人,頗受蒼旌馳敬重。他早就熟門熟路,帶著個助手,進來向蒼旌馳躬身道:「三爺,有哪不舒服?」
「沒有。」蒼旌馳走到塌前抱起古小艾,「犬子的左耳朵有點問題,麻煩馮先生看看。」
「是。」馮大夫早就聽說了蒼旌馳收養了個幹兒子,但看著眼前的這個……小狗,心裏也不禁吃驚,表麵上不動聲色,半跪在榻前,讓助手拿了工具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古小艾的耳朵,半晌站起來躬身對蒼旌馳解釋:「這是舊傷,傷了根本了,治不好。」
蒼旌馳點點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古小艾塌下來的左耳,沉聲道:「那能讓他耳朵立起來麼?這麼塌著跟狗似的。」
馮大夫幾乎脫口而出「您抱的這就是隻狗啊」,堪堪的忍耐了下,點頭道:「那可以,做個小手術就行。」
「那就做吧,正好他昏迷了,利索點。」蒼旌馳把古小艾放在塌上,自己站起來立在一邊看著,想了想又囑咐道:「犬子沒有自癒能力,馮先生仔細點。」
「是,知道。」馮大夫直接在軟榻上鋪了一塊無菌布,和助手消了毒戴上的手套口罩。抱起癱在一邊的古小艾放在無菌布上,助手利索的把古小艾左耳根上的白色絨毛都剃幹淨了,又換了手套,給古小艾耳邊暴露出來的粉紅的皮膚仔細的消了毒。又拿了一塊無菌布來減了個小洞罩在古小艾耳朵上,不一會兒手術前的準備就做好了。
馮大夫配好了麻醉針,做了局部麻醉。回頭對蒼旌馳躬身道:「三爺,這就開始手術了。」
蒼旌馳點點頭,還是不動身出去,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
馮大夫擦了下汗,集中精神開始下刀……
……
……
「嘶……」古小艾覺得自己耳朵撕裂一般的疼痛,忍不住伸手護著自己的耳朵……
「別碰。」蒼旌馳按住古小艾的手,「疼?」
麻醉的藥效已經過去了,古小艾疼的咬牙不住的吸氣,「我耳朵……這麼了?」
「做了個小手術,不要沾水,要忌口。」蒼旌馳見古小艾沒有什麼問題,轉身出了房間。
蒼宇走了進來,看著古小艾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耳朵笑笑:「剛才馮醫生過來了,給少爺做了個小手術。」說著遞給古小艾一把鏡子,古小艾看了下自己耳朵更搞不清楚狀況,左右看看:「這都……晚上了?」
「嗯。」蒼宇笑笑,「少爺睡了好長時間,能站起來了嗎?」
古小艾點點頭,扶著蒼宇的手臂站了起來,慢慢的蹭回了自己房間。
蒼宇叫了傭人推了了餐車過來,對古小艾微笑道:「少爺看看想吃點什麼。」
古小艾拿了碗粥就讓傭人走了,喝了幾口粥,抬頭看著蒼宇,猶豫了一會兒道:「這個……就我這耳朵,幹爹給我做手術了?」
「嗯。」蒼宇點點頭,「三爺很想讓您恢復聽力,但馮醫生說傷了根本,治不好了……少爺不用傷心,三爺讓馮大夫給您動了個小手術,好了以後從外觀上看就和正常的沒有區別了。」
古小艾點點頭,心裏忍不住湧起一股暖意,小聲道:「我不知道……也沒有謝謝幹爹,他現在忙嗎?」
「可能有點忙。」蒼宇為難道,「三爺一下午都在陪著您,現在有好多事要處理……」
「哦。」古小艾把粥喝完不再說什麼,蒼宇笑了下柔聲問道:「下午三爺打的還疼嗎?」
古小艾聞言一下子臉又紅了,支支吾吾:「不……不疼,都沒有破皮,已經好了。」
蒼宇笑了下:「不要記恨他,蒼家的男孩子們都是從小打到大的,三爺對您已經很溫柔了,他是真的把您當親兒子在教養呢。」
「嗯嗯。」古小艾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記恨他……你也知道我以前的日子,這個……真不算什麼。」
「少爺真懂事。」蒼宇站起來拿過古小艾剛放在一邊的粥碗,「我還要去三爺那,先走了,少爺有事叫我。」
古小艾點頭,輕輕縮在蓬鬆的被子裏,更像一隻炸了毛的亂蓬蓬的小狗。
蒼宇走的時候體貼的把臥室的燈都關了,隻剩下了古小艾床前的一盞小燈。
古小艾就著昏黃的小燈,把頸間的小鈴鐺摸了出來看,這是他的一個小習慣,無聊的時候,有事情要想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拿出這顆鈴鐺來邊摩挲著邊想事情。
古小艾想起白天的事就忍不住的臉紅,他覺得很難為情,甚至覺得就算是在學校裏被荊教官當著全班的麵抽鞭子,也比被蒼旌馳擁抱著扒了褲子打屁股來的有麵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