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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旌馳醒來了,在所有人都幾乎不抱希望的時候,無預兆的醒來了。
過了很多年後古小艾都還清晰記得那天的場景,蒼旌馳用一個綿長的吻喚醒了他,幾乎是奇蹟的似的,愛人又回到了自己身邊。
古小艾看著蒼旌馳的雙眼,雙手顫抖的輕撫上蒼旌馳的臉龐,繼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些天他一直堅持說蒼旌馳會醒過來,其實他心裏早就知道這場等待有可能會是幾年,十幾年,幾十年,甚至更多。在本來不抱希望時突然獲得了救贖,古小艾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蒼旌馳就是真的。
蒼旌馳沒有說話,攬過古小艾的肩膀寵溺的親吻著古小艾的唇,像是要將這些天,這些年的思念都爆發出來,古小艾幾乎窒息,但雙手還是緊緊的擁著蒼旌馳,纖細的手指幾乎都要嵌入蒼旌馳後背的肌肉裏。
蒼旌馳放開古小艾,額頭抵著古小艾的,啞聲道:「難為你了……」
古小艾使勁的搖搖頭,眼淚還是不停的流下來,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貪戀的蜷進蒼旌馳的懷裏,隻覺得這幾個月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驀然空了,心裏從未有過的輕鬆。
古小艾把臉埋在蒼旌馳的胸膛裏依戀的蹭,又抬頭親吻蒼旌馳的下巴,像是怎樣都無法排解他對蒼旌馳的愛意似的。
相擁了許久蒼旌馳抱起古小艾,低聲道:「先上去,好多事我要弄清楚。」古小艾點點頭,跟著蒼旌馳離開了暗室。
蒼旌馳沒有馬上叫蒼家的長老們過來,而是拿出最近幾個月的報告等,仔細的問了古小艾一些事情,古小艾照實答了,蒼旌馳點點頭,剛才在地下暗室還有一些暈眩,這會兒蒼旌馳的頭腦已經完全清晰,片刻道:「那吳家的人最後你怎麼處理的?」
「參與的狼人……」古小艾看著蒼旌馳的表情摸不準他的情緒,小聲道,「全殺了。」
蒼旌馳點頭:「應該的,這幾個月殺了不少人吧?」
古小艾看著蒼旌馳有點心虛,在蒼旌馳麵前他一直都像個孩子一樣,但這幾個月他做的事和以前背離太多,麵對異姓狼人時他從未有過絲毫愧疚,但站在自己父親麵前,古小艾像個孩子似的有點難過。
蒼旌馳低頭親吻古小艾的額頭:「我任兩百年的頭狼,殺的人早就數不清了,我也不喜歡殺人,但有時候殺一些人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不用害怕也不用擔心,這是頭狼必須承擔的責任。」
蒼旌馳的一句話,古小艾就覺得自己手上的血腥被洗清了,愛人的寬慰總是救贖自己最好的良藥,古小艾不爭氣的又哭了起來。
蒼旌馳一笑:「怎麼又哭了,來。」說著抱起古小艾,輕輕的,不帶任何情欲的撫摸著他的身體,安慰著他的孩子。
「您醒過來了……」古小艾被蒼旌馳安慰的心裏隻覺得更委屈,貪戀的吸取著父親熟悉的氣息,小聲呢喃,「那頭狼的位子還給您吧,我不做了。」
蒼旌馳哭笑不得,揉揉古小艾的頭髮:「胡鬧……沒事,以後不會讓你辛苦的,有我呢。」
古小艾點點頭,和蒼旌馳纏綿了一會兒才出去叫了蒼宇來,告訴了他們蒼旌馳醒來的消息。又是一陣高興激動,長老們得到消息陸續過來大宅見蒼旌馳,一直到晚上才空閑下來。
古小艾初登高位,很多事做起來都很棘手,蒼旌馳見長老們的時候讓他在一邊,時不時的提點幾句,儼然是慈父教導幼兒的樣子,古小艾沒有多話,在一邊認真的聽著。
幾個長老剛知道蒼旌馳醒來也激動了半天,但談了一晚上蒼旌馳也沒有提到權利交接的事,一個長老有點沉不住氣,緩聲道:「三爺,三爺既然醒了,那是不是有些事還是親自來的好?古少爺年輕有為,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一點,由三爺再帶幾十年也不急。」
如果是前幾個月古小艾聽到這些話肯定是不知所謂,但這幾個月每天的公事不是白做的,古小艾瞬間就理解了長老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