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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高級病房。
沈洲單手插兜站在樓道裏，冰冷的臉映在窗戶上。
程陽從遠處過來，用手機遞給沈洲。“四爺，老太太行走過的路段監控已經拿到了。”
沈洲沒接，斜眼看了程陽一眼。
後者繼續說道，“我還把唐然小姐救老太太的那部分也調了。”
畫麵中，唐然跪在地上給昏迷不醒的沈老太進行胸外按壓。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鍾，沈洲的眼睛專注在屏幕上，漆黑的眼睛裏蘊含著不易察覺的柔和色彩。
見狀，程陽暗暗鬆了口氣。
“今天的事查到了？”沈洲把手機扔回去。
程陽連忙正色說：“中午老太太突然胸痛，吃了藥也沒有緩解。就因為這兩天家庭醫生不在，她就讓人開車去醫院檢查。”
“當時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兩個保鏢和一個司機，但是還沒到醫院就已經不見了。老太太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昏昏沉沉了，走了沒多遠就昏倒在路上了。”
停頓了一下，程陽謹慎的說。“這件事恐怕和大爺脫不了幹係。”
沈洲冷笑一聲，輕蔑地說：“說他蠢，真是蠢得沒救了。”
“老太太現在需要手術，老宅那邊怕是瞞不住……”
“找個人守著她。”沈洲眉眼冰冷，“任何人不得入內。”
程陽回答，朝病房方向看了看，猶豫了一下。“四爺，你不去看老太太嗎？”
在沈家這一代的四個小輩中，沈洲是沈老太太最疼愛的。
但一直以來，無論老太太的偏愛有多明顯，四爺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
甚至，他對沈家的任何人都沒有感覺。
沈洲轉頭，黑眸慢慢聚攏，即使不發一語，也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壓迫。
“四爺，是我多嘴！”程陽驚恐地低下了頭。
寂靜的病房走廊，黑色的皮鞋踩在地上，空氣中留下一個冷字。
“老太太既然替我受苦，我就好好算這筆賬。”
期末考試結束，唐然一出校門，門口早停了一輛車，趙媽在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了唐然。
她走上前去，對唐然微微笑了笑說：“大小姐，老太太讓我來接你。”
沈穎看到這一幕，是真的為唐然高興。看來老太太對唐然還是很上心的，要不也不會暑假一過就讓人來接她了。
心裏有些羨慕，羨慕家裏人對唐然的重視。
“你快去吧。”沈穎笑著揮手道。
唐然沒有走，而是問道，“老太太找我做什麼？”
“我隻是個傭人，怎麼會知道？”趙媽微微笑了笑說，對她的態度畢恭畢敬，完全不像上次見她時，像是變了一個人。
“走吧。”
唐然跟著趙媽上了車。
“大小姐，這幾天考試累了，可以先在車上休息一下。現在路況不好，容易堵車，到地方還要一段時間。”
趙媽遞給她一個保溫杯。“這是老太太特意讓廚房給你準備的燕窩，想著你這幾天累了，讓你補一下。”
唐然低頭看了看手裏的保溫杯，又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位上微笑的趙媽。
“謝謝。”
她把保溫杯擱在一邊。
趙媽也不催促。
車開到一半，趙媽見她還沒吃，便說：“大小姐，你吃完了嗎？吃完成後把它給我。”
“我沒吃。”
趙媽露出一絲驚訝，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覺得很意外地盯著她，“大小姐，這燕窩得趁熱喝。時間長了就不好喝了，這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
唐然拿起保溫杯時，看了一眼趙媽，打開了杯子。“我不喜歡喝燕窩。既然是老太太的心願，我就嚐一口。”
等唐然喝了一口後，趙媽一臉可惜的盯著燕窩粥，隻覺得浪費了，卻說不出什麼話來。當視線落到唐然臉上時，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輕蔑。
五分鍾後，趙媽盯著睡在後座的唐然，再也不用掩飾自己的情緒。
三十分鍾後，車子開進了一個封閉的莊園，裏麵的女人都作修女打扮。
趙媽推了推唐然，見唐然根本沒醒，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門開了，趙媽招呼在外麵等了很久的人。
“來幾個人，把她抬下來。”
幾人上前，其中一個人剛上車，正對著微笑的唐然。對方明顯露出一絲驚訝，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你、你醒了！”
趙媽見那人磨磨蹭蹭，不滿地訓斥道：“你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快點。”
其中一人解釋道：“人醒著。”
“怎麼能醒過來了？”
那人退了一步，趙媽趴在車門旁看，直接迎上了唐然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她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