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剛進來的客人經過他們身邊,坐在陸染空身後的那一桌。
蘭瑜本來想和陸染空安靜地呆在角落,沒想到這個位置還挺被人看好,陸續進來的客人全都擠在這一團。
“親愛的,咱們就在這裏坐吧。”一名穿著銀色閃光外套,渾身珠光寶氣的omega,聲音很大很嬌地對他身旁的alpha說。
那alpha看上去很是局促不安,明顯不想在這裏坐,但又不敢違背這名omega的意思,隻能悶不做聲地坐了下去。
吧台裏那名吧員似乎也有點奇怪,到處都空空蕩蕩,這些人為什麼都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擠,於是邊擦著手上的酒杯邊看著這方向。
銀色外套omega開始在他們的機器人頭上點單,嘴裏一直小聲抱怨著,那名alpha時不時回應兩個單音節字符。
“有的人啊可真的是渣,這邊剛分手,那邊就有了新歡,這無縫餃接的速度,應該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吧,我呸。”
蘭瑜正端起麵前的酒杯,就聽到右前方有人在很大聲憤憤地說話,是坐在那兒的兩名omega其中一名。
陸染空一直沉默著,聽到這話後身體一僵,搭在桌麵上的手握緊了酒杯。
蘭瑜正在想這名omega為什麼突然這麼大聲,就聽到靠坐在陸染空身後的那個銀色外套omega也大聲道︰“分手肯定是有分手的原因啊,如果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硬要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呢?感情是勉強不得的,硬湊在一起隻能讓彼此痛苦。”
陸染空緩緩出了口氣,握住酒杯的手也鬆了些。
右前方那桌的另一名omega突然笑了幾聲,聲音挺大,顯得有些突兀。蘭瑜看過去,發現是那名被自己撞上過的清秀omega。
那omega大聲說︰“移情別戀就移情別戀吧,還說得那麼好聽,工作忙,沒辦法隻能分手,不能耽擱你的未來……我呸,全是借口。”
陸染空又開始拉動領帶。
那名omega的同伴也接嘴道︰“和另外的人在一起就不忙了?看平常寡言少語的老實樣,沒想到是個渣男。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穀穀正好看清有些人的真麵目,免得遇人不淑耽誤終生。”
蘭瑜正在想原來那名被自己撞上過的omega也叫穀穀,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同個穀字,就看見陸染空突然將整個領帶都扯下來扔在桌上。
他連忙伸手拿起來,邊疊邊說︰“別亂扔,疊好放在口袋裏,免得弄髒了。”
那名銀色外套omega嬌聲回應︰“分了手就說對方壞話,真是沒品。”
“自己撿個垃圾還當寶貝一樣捂著,真是可笑。”另外那桌毫不退讓。
蘭瑜見他們有來有回,心裏大抵明白這兩桌人應該彼此認識,這桌的alpha和那桌的穀穀應該曾經是一對戀人,分手後今天又在星艦上遇到了,恰好那alpha還帶上了現任,就是這名銀色外套omega。
這種前任現任踫頭的火葬場蘭瑜也演過,很快就捋清楚了這幾人之間的關係。雖然那兩桌人很精彩,但他覺得這樣盯著別人也不好,便收回視線。
“本來我們是看這裏清靜才坐下的,沒想到這麼熱鬧啊。”他小聲給對麵的陸染空說。
陸染空沒有做聲,隻直直看著眼前的酒杯,下巴崩得很緊,讓臉部線條更加鋒利。
那兩桌人還在繼續,酒吧裏的音樂也沒了,吧員、琴師、歌手和另外的客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這角落。
銀色外套omega瞧著自己的手指頭,不輕不重地緩緩說道︰“既然知道是借口,那何必還要挑破了讓自己難堪呢?如果真的對你有感情,那也不會分手了,分手找借口,無非就是想給你一點麵子。感情都是好說好散,沒必要苦苦糾纏。”
“我苦苦糾纏?我苦苦糾纏?他那種渣男趁早滾蛋才好。”穀穀聲音有點尖銳。
陸染空抬手去扯領帶,手指摸上去後發現領帶已經扯掉了,就解開了頂上兩顆紐扣。
蘭瑜剛抿了一口酒,就看到穀穀坐直了身體,語氣激動地說︰“下午是哪個不要臉的在休息區攔住我要給我解釋,說當初隻是不得已才分手,隻怪腦子一時糊塗受了引誘,才和現在的那誰在一起。每天都在思念我,想著我,問我還能不能回心轉意。不要臉的渣男和小三,祝福你們天長地久,不要再去禍害其他人。”
“你胡說!”
“胡說八道!”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低沉,一道尖銳,都充滿了怒火。
蘭瑜聽到陸染空突然出聲嗬斥,正在驚訝,就見他霍然站起身,動作大得身下的椅子都被推動,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陸染空和那名銀外套omega都站了起來,盯著穀穀那一桌。
酒吧的其他人本來看著這邊在竊竊私語,根據這些對話推測出了個大概情節。這下看到陸染空也站起來,所有人先是震驚,接著迷惑不解,再滿臉看大戲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