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員回答說:“反正我來酒吧的時候他就在了,應該挺長時間了吧。”

“那你叫什麽名字?在酒吧做了多長時間了?”陸染空雙手交握放在桌上,似乎對眼前這人很感興趣似的問。

那吧員不知想到了什麽,臉騰地紅了起來,很小聲地回:“我叫雲傑,在這裏做了三年了。”

“做了三年了……”蘭瑜用指節敲著桌麵,問道:“那你見過我嗎?”

雲傑端詳了蘭瑜幾秒後,笑道:“先生有點眼生,我倒是沒有見過。”

“沒見過?確定嗎?”蘭瑜問。

雲傑看著蘭瑜仔細辨認,有點無措地搖頭道:“對不起先生,我真的沒見過您。”

陸染空又問:“那這三年做得習慣嗎?酒吧有沒有什麽地方讓你覺得很特別?”

雲傑像是不敢去看他,隻垂著頭說:“挺習慣的,我們酒吧一直很特別,所以客人多,口碑也好。”

蘭瑜見那他的臉紅得像要燒起來,而陸染空還要追問,便搶在前麵說道:“就給我們送兩杯鴉翼來,謝謝。”

雲傑應了聲,轉身離開,臨走前還偷偷看了陸染空一眼。

“不抓住機會多問兩句嗎?問問他緒的事情。”陸染空問道。

蘭瑜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再問下去的話,人家等會就要跟著你走了。”

“跟我走?跟我走幹什麽?”陸染空莫名其妙地問。

蘭瑜沒有理他,端起麵前的水喝了一口。

陸染空琢磨了一陣後終於醒悟過來,驚喜地問道:“你這是在吃醋嗎?”

“我隻喝酒,不吃醋。”蘭瑜說。

“你明明就是吃醋了。”陸染空端詳著他的神情,往後靠著椅背,說:“喬兒啊,這適當的吃醋其實挺不錯的,促進那什麽,也有益身心健康,就算你承認了我也不會介意。”

蘭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是有益你的身心吧?我看你舒坦得很。”

“哪裏哪裏,不要胡說啊。”陸染空笑著將兩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滿足地歎了口氣。

蘭瑜沒有再管他,隻打量著這間酒吧。

這酒吧外麵看著不顯,地勢也沒在鬧市區,但酒吧裏麵不管是環境還是氛圍都不錯,看上去很有格調,難怪對麵那停車的空地上全是豪車。

客人們似有若無的目光總會落到他和陸染空身上。

陸染空一瞧就是alpha,那些omega和beta就總是看他。但蘭瑜卻讓人有點琢磨不清,因為看不到他頸後位置,無法通過腺體貼來判斷,所以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或者beta,也在偷偷打量他。

蘭瑜從容地麵對這些目光,再看回去。這些目光有傾慕,有挑逗,有驚歎,有妒忌,卻沒有他想看到的。

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見到他,不管是什麽樣的目光,都透露著陌生感。

蘭瑜覺得有些奇怪,這酒吧裏呆了幾年的吧員說沒見過他,這些客人也明顯不相熟,那K的消費卡是怎麽回事呢?

蘭瑜蹙眉思索著,沒注意對麵的陸染空正在瞪人。

他凶狠地看著那些將視線投向蘭瑜的人,直到別人畏懼地轉開目光才作罷,如此一個個瞪下去。

那些人見他露出的小臂肌肉結實地隆起,人又高大健壯,麵色凶悍,一看就不好惹,紛紛收回了視線。

可憐那些本來是偷看他的omega和beta也受到誤傷,被無差別視線攻擊,都再也不敢往這桌打量。

雲傑很快就端了兩杯酒來,一杯放在陸染空麵前,一杯放在蘭瑜麵前,也不看人,低頭說了句請品嚐。待蘭瑜刷過信用點付過酒錢就轉身走了,耳根紅紅的。

蘭瑜涼涼地看了陸染空一眼,說:“你害得人家小beta都不敢看你了。”

陸染空端起酒杯搖頭歎息,“雖然你吃醋我覺得挺開心,但是事實上是你想多了,人家根本——”

一句話沒說話就斷在口裏,他將酒杯舉高,發現杯底竟然貼了張便簽紙。

蘭瑜見他滿臉尷尬,戲謔地催促:“快揭下來,人家給你留的終端號碼。”

他神情似笑非笑,在酒吧朦朧的燈光中,眉眼漆黑幽深,嘴唇也更加嫣紅。

陸染空心中一動,也不去管那張紙,隻放下酒杯壓低聲音說:“寶貝,你不知道整個酒吧的人都在偷看你,我都要酸死了。你看,你就隻酸這一個,其實我還是虧了。”

蘭瑜在心裏暗笑這人還不清楚,實際上一半的人都是在看他,不過既然不知道,自己也不會去提醒就是了。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便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這酒呈現出淡淡的橙色,在燈光下像是上佳的蜂蜜,折射出的光映在臉上,給他低垂的睫毛鍍上了淺棕,整個人清冷的氣質減少,多了幾分柔軟。

陸染空生怕別人又盯住這樣的蘭瑜看,便警惕地四處張望,就像一隻守著自己所有物的雄獸,不允許有任何覬覦的目光。

他環視一圈,見沒人再望向這邊才轉頭去看蘭瑜,發現他端著那杯酒遲遲沒喝,隻舉到嘴邊嗅聞著,還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這酒不好嗎?”陸染空也端起酒杯聞了兩下。

蘭瑜說:“不是,我是覺得這酒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