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書黎嘴唇動了動,笑著看他一眼,“體育課我沒有到處亂跑,應該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她指了指斜前方,“我是從那個樓梯口下來上體育課的,那我們從那邊開始找?”
趙景川示意她先走,然後跟著她走了過去。
在找的過程中,每一步都走得很緩慢。
書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麵,看似在找東西,實則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走到一半時,她咬了咬唇,沒忍住提起一個話題。
就像普通朋友一樣,隨口說道,“聽說你要出國讀書了?”
趙景川沒有抬頭,也沒看著她,隻是問,“秦桑桑跟你說的?”
“嗯。”被忽然刮來的風吹進了沙子,書黎揉了揉眼睛說,“她說,你要去國外學醫,以後做醫生。”
趙景川:“對。”
書黎又問:“你的夢想是當醫生嗎?還以為你會更喜歡物理,理工方向的職業,之前同一個班上課的時候看你物理挺厲害的。”
“這不是我的夢想。”趙景川給她解釋道,“我沒有夢想,沒有特別喜歡的事,也沒有特別討厭的事。學醫挺好的,對我來說就隻是挺好的。一輩子那麽長,總得找些東西來鑽研鑽研,這東西能讓我不排斥就足夠了。”
這回答讓書黎有些意外,“我隻是好奇,你去國外讀書,那是不是意味著你以後都會生活在國外,哪怕讀完書也不回南城了?”
“或許吧。”隻說了三個字,趙景川的回答並沒有多走心,書黎能聽得出來。
他隻把她當成一個交情很淺的普通朋友且是女性朋友來聊天,所以不會跟她細說什麽。
書黎能理解,人之常情。
可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還是把她刺到喉嚨發酸、發痛,一瞬間啞到說不出任何話,也問不出任何問題。
後來,趙景川幫她找到飯卡,就轉身回了教室。
書黎看他還在學校裏上課,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那天也沒提什麽時候走,猜他應該近期不會這麽快離開。
誰知下周一回校,秦桑桑塞了一個小禮物給她,是一個包裝精美偏國風樣式的茶包,撕開可以直接泡茶的那種。
書黎拿在手上晃了晃:“怎麽突然給我這個?”
秦桑桑告訴她:“前天晚上給小舅舅一家送行,我們家一起去外麵吃飯,專門去了一家口碑很好的中餐廳,裏麵有很多這種茶包,我覺得很好喝,在那裏拿了一包回來給你嚐嚐。”
書黎完全沒聽清她後半句話說了什麽,隻聽到了那兩個字——送行。
“你說什麽?送行?你小舅舅走了?”
“對啊。”秦桑桑眨了眨眼睛,“忘了跟你說了,不過你應該也不是很在意。之前不是跟你提起過他要跟我姨姥姥一起出國嗎?你還記得吧?就昨天下午的飛機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