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他在她眼裏,還有高中時期的暗戀濾鏡在,而且這濾鏡非常大。

曾經那麽可望不可即的人突然走到她的麵前,會逗她笑,會陪她聊天,會陪她吃飯,以後還要跟她生活在一起做各種事情。

換了誰,都需要慢慢適應。

成年回國後的趙景川,其實跟以前是有些不一樣的。

氣質更成熟沉穩了一些,身上多了一種當年沒有的從容與寂靜,與以前肆意張揚的少年形成了細微的對比。

書黎談不上更喜歡以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他。

多年後的少年依然不畏逆風,向陽而生長成了這般模樣,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他對她都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在。

或許,隻是因為他是趙景川吧。

走累了,書黎想起他還沒怎麽吃東西。

於是,提議說去前麵的露天西餐廳坐下,點幾個菜。

趙景川同意了。

他把阿拉斯加栓在了旁邊的路燈上,隨意地坐在一邊,盯著菜單下了單。

書黎晚上很少吃東西,能不吃就不吃。

她讓趙景川吃多少點多少,不要算她的份兒,可最後他還是給她點了一杯牛奶,來讓她的嘴巴多少吃點或喝點什麽,活動活動。

趙景川吃東西時,雖然很快,但吃相極其優雅,絕不會吧唧嘴或吃得到處都是。

書黎發現看他吃東西也是一種樂趣,要是吃慢點就好了。

她小聲問他:“你平時在醫院忙的時候,都是這麽隨便對付三餐的嗎?”

“沒辦法。”他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在國外學醫實習時亦是如此,“沒人能控製病人什麽時候出現突發狀況,到那時候,吃飯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可能她沒有那麽偉大的奉獻精神。

病人是人,他也是人啊,他還是以後要陪伴她很久很久的老公,書黎下意識地隻會心疼他,擔心他,但不能說什麽。

因為這種話說出來會顯得很不道德,沒有同理心,尤其是在一個醫生麵前。

吃完東西,趙景川喝了口水,忘記跟她說明天的事情了。

明天他休息,可以幫她搬東西過來。

趙景川淡聲問:“學校公寓裏的東西多嗎?需要請搬家公司?”

書黎愣了愣,即刻搖頭:“不需要,沒有多少東西。”說完之後,又笑著補充一句,“我覺得你一個人可以搞定。”

“行。”他沒拒絕,爽快地應下,“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啊。”

書黎跟著他回到了車上,被他開車送回了學校。

同樣的小車,同一個人,卻比昨晚稍晚的時間被送回來。

明明是周末,卻要這樣不厭其煩地送來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