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川跟她一起吃過飯,也算是有些熟悉,視線從他倆身上掠過,最終在小姑娘那兒定住,笑著問候:“這麽早過來了?”
“對。”周鶯說,“書老師說下午沒空,所以盡量早上上完所有的課,讓我早點過來。你是要去上班了嗎?”
趙景川嗯了聲,不跟她多說便走了,“快上去吧。”
全程沒跟周頌然說一句話,也沒多看他幾眼。
趙景川承認,在他還沒確認對書黎的心意時,對周頌然和書黎曾經如此要好的同桌關係有過一絲嫉妒,也曾想過書黎喜歡過的人是不是他,牆角的Z代表的是否是“周”。
可所有的一切,在他確定了對書黎的喜歡之後,似乎都變得不重要了。
於他而言,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隻要認定了的東西,就會努力爭取,從不在乎對手是誰。
況且,書黎本就是他的妻子。
周鶯按下電梯按鈕,直接走了進去。
周頌然看著趙景川離開的背影覺得愈發眼熟,之前書黎還禮的時候隻遠遠看他側臉還不覺得熟悉,現在靠近了細看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按理說,不應該啊。
難不成是客戶?
他問了周鶯一個問題:“你書老師的老公是做什麽的?”
“他嗎?醫生。”電梯到了,周鶯走出去按門鈴。
竟然是醫生。
周頌然沒再問下去,心裏想著估摸是他想多了。
***
客廳門鈴響起時,書黎剛倒了杯牛奶來喝,走過去拉開門看見周鶯很乖地背著書包站在門口。
她笑得露出兩個小虎牙,“書老師,早啊。”
書黎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趙景川忘帶東西返回來了,“你怎麽來得這麽早。”
她讓她早點來,以為她至少八點鍾才到,沒成想七點多就來了。
看來她們對早的概念有所不同。
書黎自省了一頓,將她請進來,讓她先坐著看會兒書。
冬天被窩實在舒服,要不是早上趙景川三番四次進來叫她,她估計還睡得天昏地暗沒醒來呢。
此刻,早餐還沒吃完,身上也還穿著睡衣,不過是十分保守毛絨絨的那種,隻有頭髮是紮好挑不出毛病來的,儼然一副剛睡醒很懵的樣子。
周頌然眼帶笑意地看著她,簡單打了聲招呼,把周鶯送到連門都沒進就離開了。
下樓梯時,他認真回憶了一下,腦中忽然晃過一個畫麵,想到高二下學期的一節體育課結束後的中午,他去食堂打飯回教室吃的途中,看見書黎與一個男生在一樓架空層裏聊天。
似乎就是周鶯剛打招呼的那個男人。
即便周頌然沒跟那個男生同過班,當年通過臉也能一眼認出他是誰,曾拿了高一全學年的級部第一和高二上學期的理科第一名的趙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