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川見秦桑桑沒穿幾件衣服冷得哆嗦,讓她先回去,下樓給她喊了輛車,又返回來陪書黎坐在X光片室外麵的長廊裏等。

坐了一會兒,他去拿紙杯接了杯熱水給她,“還疼嗎?”

“有點。”書黎沒往嚴重去說,捧著紙杯小口小口地喝著熱水,看了眼時間,輕歎一聲道,“還有半小時就新年了,我們居然要在醫院裏跨年,真是沒想到啊!”

趙景川:“怎麽這麽不小心?”

聽見這句話,書黎沒有從他話裏察覺出任何責怪的意思,更像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她小聲辯解道,“我也不是有意的,那會兒在想事情。”

“想什麽?”

“你想知道啊?”按照以前的慣性,她一般會說不告訴你,或許是之前發現他有些失落後,心想告訴他是不是也可以,隻要不說得那麽明顯就行了。

趙景川反問道:“又不能說?”

書黎心軟了,“可以啊。”

“那是什麽?”

“關於你的事情。”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膽大地告訴他,在他麵前一點點地剖開自己的內心。

說完之後,書黎擔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發現除了不解和詫異之外,其他什麽都沒有。

趙景川唇角微勾,看上去很開心地哦了聲,意想不到地說:“原來是我讓你摔倒的啊。”

書黎眨眼,“還能這麽理解嗎?我沒有要把責任推給你的意思。”

“我知道。”他追問道,“所以,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往深處的內容,她不敢跟他說了,總不能直白地問你交過女朋友嗎,“你一定要了解得這麽仔細嗎?”

“好奇是人之本性。”

“可看別人好奇想知道又無法知道的樣子也是一種樂趣。”

書黎不知為何,逗起他來,越來越肆無忌憚。

趙景川怔了一秒,唇角笑意未消,“行,你開心就好,不說就不說了。”

明明她隻是調侃一下。

他還真及時刹車讓她不說了,後麵那句話說出來不是那種“算了就這樣吧”的語氣,而是“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隻要你喜歡做什麽都行”。

書黎不爭氣地又被他的克製和禮貌深深迷住。

不知不覺過去了二十分鍾,還有十分鍾結果才出來,結果出來前兩分鍾零點到了。

趙景川看著時間,起身說了四個字:“新年快樂。”

拎著結果拉開門正要走出來的男醫生恰好聽見這句話,順道調侃他,“哇!這麽準時,趙醫生親自來給我拜年啊。”

“少自戀。”趙景川從他手中接過拍片報告,低頭看一眼,發現確實骨折了,幸好隻是輕微,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