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些話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麽好話。

她隻說了三個字:“你問她。”

護士見趙景川眼風掃過來一眼,頓覺難堪到無處遁形。

她沒法否認,她確實這樣做了,也知道自己錯了,立馬彎腰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就是……我真不是有意在背後這樣說的……我隻是聊天瞎說了下……沒有惡意的……真沒有惡意……”

書黎沒見她這道歉有多少真心,反問了過去:“難道我不在這兒,或者說沒被我聽見,你們就可以隨便在背後聊天瞎說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護士低著頭,說話結結巴巴的,急得根本說不清楚,“真的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書黎是真被氣到了,平日脾氣溫吞的她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你知道你們討論的話裏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嗎?我跟他根本不是相親認識的,根本不是父母安排結的婚,從一開始就錯了,而你們卻根據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謠言各種譏諷嘲笑別人。換成是病人的私事,你們也這樣私下議論來議論去嗎?”

趙景川聽了一圈她們的對話,多少也明白了背後發生的事情,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幾分。

在這兒工作了一年,他一直知道有不少醫生、護士閑得無聊時,會在背後議論他。

說實話,這種情況在職場上在所難免,平日裏隻要不被他聽見,他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過去。

他鮮少主動跟同事說自己的私事,也是為了讓別人盡可能了解得少一些,這樣或許會少一些不必要的議論。

如今看來,似乎被他弄巧成拙了。

書黎不是一個喜好爭吵的人,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她就沒話說了。

別人不懷好意地去猜想她、議論她,她要是以牙還牙地用一些粗言穢語罵回去,那跟議論她的那些人有何本質上的區別。

既然她道了歉,不管是否誠心,這件事也就這麽算了。

書黎正想打發她離開,忽而才看見半分鍾前轉身走出去的趙景川這會兒又走了回來,身後還跟了一名年紀看上去接近四十歲的護士。

一直低頭道歉的護士看見這位護士進來,嚇得整個人臉色都青了。

書黎通過她胸口的工作牌了解到跟著趙景川進來的這位護士是一位護士長,姓周。

趙景川懶得多費口舌,直接跟她說:“周姐,處理一下。”

“……”原本隻是想說她幾句就讓她走的書黎頓時懵圈在了原地。

這位姓周的護士長問道:“這位患者,你是要投訴嗎?”

書黎看了趙景川一眼,見他麵色微沉,還親自請來了人,估計也是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