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麽嗎?”趙景川語氣輕緩,在床邊坐下,也將她放在大腿上坐著,“沒別的意思,隻是跟你一樣,想了解我的過往一樣去了解你。”

書黎在猶豫著要不要說,其實過了這麽多年,她已經不在意了。

當時年紀還小,覺得是件大事,難過了很久,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如今再次回想,才發現那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趙景川見她不說話,以為她還是不願開口:“還是不能說?”

書黎瞅他兩眼,不太確定地問:“你真想知道啊?”

“嗯。”

“不是不能說。”她麵色平淡,一臉釋懷,“隻是覺得過了十幾年,再提沒有必要。”

“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書黎安靜了幾秒,像是在努力回憶,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我小學的時候,被我媽扔進了一個周圍同學都很錢的學校,類似於貴族學校的地方去上學,但是沒有電視裏那麽誇張。”

趙景川能明白,“然後呢?”

“你也知道,我家經濟條件不是特別好,近幾年好多了,但在我還小的時候挺拮據的。”書黎抿唇,輕聲道,“我媽想讓我有出息,才把我扔過去的。我在裏麵接觸到的人全是那些家裏很有錢很有錢,一支筆幾十塊錢,一個書包都要上千的那種同學。”

趙景川安安靜靜地等她說完,隻聽了個大概,仿佛已經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也能代入她的處境去設想,眉心漸漸攏起。

書黎沒看他,盯著窗口外的風景,繼續說,“我能進去讀書已經花了很多學費了,家裏肯定不能支撐我買那麽貴的文具,即便爸媽能讓我買,我也不會買的。因為我用的東西,基本都是普通家庭裏小孩用的,他們知道我家裏條件不好後,總是孤立我,經常在背後議論我。”

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學校裏總會有這種人存在,趙景川見多了。

哪怕是在國外上學,他也曾因國籍被那邊的本地人歧視過,所以很能理解書黎的心情。

但他們又有所不同。

他們所經歷這些歧視的年紀不一樣,一個剛上小學的女孩子和一個成年男性,壓根沒法比較。

“他們議論我就算了。”書黎吸了吸鼻子,憤憤不平道,“還議論我的父母,說我媽媽做見不得人的職業,打腫臉充胖子,才搞來那麽多錢讓我讀書,還說我爸爸一點兒用都沒有,被人戴綠帽子。有一次,她們說壞話被我聽見,我氣不過上去說了她們兩句,她們一點羞愧的樣子都沒有,反而還把她們的男朋友喊來打我。”

“打哪兒了?”趙景川心疼地問,摸了摸她的臉頰,“打你手了,還是打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