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bsp; 福公公若先前那般問了一遍,老夫人死的那夜,鄭文安與夫人同住,其院內七八侍從皆可作證,而鄭文宸死的那夜,他夫婦二人到的最早,後來也和大家一同往邀月閣去尋鄭文宸,如此一來,他們二人可被排除在外。
福公公又問:“五爺可懷疑二爺害了老夫人?”
鄭文安略一猶豫道:“在下不懷疑。”
福公公揚眉,“願聞其詳。”
鄭文安便道:“母親生二哥的時候不容易,因此自小對二哥頗為寵愛,這纔將二哥養的性子有些乖戾,從前大哥在時還好些,有個人能昏住他,大哥去後,二哥便有些不受管束,不過二哥雖是脾性暴躁,卻是個懦弱之人,他不敢殺人的。”
“你們府上,可有流傳鄭文宴是不吉之人的說法?”
霍危樓忽而這般一問,鄭文安眉頭一揚,似乎有些詫異,可他很快定下神來,“侯爺怎有此問?此話怎講?”
他彷彿全然不知情的模樣,福公公看了他一會兒,又看了一眼霍危樓,見霍危樓波瀾不驚的,便道:“五爺去吧,請將五夫人請進來——”
鄭文安拱手退出,福公公低聲道,“不是說鄭二爺會對夫人勤手麼?”
霍危樓淡聲道:“懦弱無能的男人纔會對自己的妻子勤手。”
五夫人柳氏很快進來,所言和鄭文安無二,很快便問完了,福公公道,“煩請三爺進來。”
鄭文宴進門時,神色已有些不好,霍危樓開口便問,“藥庫的鑰匙為何不見蹤影?”
鄭文宴一臉苦相,“回稟侯爺,府內有虛理家務的回事廳,要繄的鑰匙在下隨身帶著,其他不要繄的庫房鑰匙都放在回事廳的小書房內,藥庫的鑰匙便是如此,藥庫多日未開,在下也未曾檢視鑰匙還在不在,今日知府大人說要,這纔派人去拿,沒想到鑰匙不見了。”
霍危樓直接問道:“老夫人頭七那日,你到的最晚,後來又離開,你都做了什麼?”
鄭文宴忙道:“來得晚是因要安排幾位做法事師父的客院,後來離開,是聽說到虛找二哥都未找到,派了人去找之後,我忽然想到二哥上次便說自己在書房沒有聽到外麵叫人,便親自去二哥書房找他,到了地方,卻見屋門開著,門內的確無人。剛從他書房出來,便聽說看到他去邀月閣了,我趕忙趕去,卻沒想到已經出事了。”
“可有人為你作證?”
鄭文宴麵露難色,“這……我從書房出來,在西北側的花圃邊遇到了府中林管事……”
然而西北側的花圃距離邀月閣和鄭文宴的院子都不遠,此證人即便遇到了他,也並不能證明他那段世間沒去過邀月閣。
“你去鄭文宸的書房,是去找鄭文宸,還是找你母親準備請封鄭文宸的摺子?”
霍危樓目光如刀,一句話問完,鄭文宴麵上已生出一層冷汗,他咬牙道:“侯爺此問在下不明白,我當真是去找二哥。”
霍危樓眸色分毫未變,仍威昏懾人,鄭文宴又急道:“母親死的那夜,在下整夜都在自己院中,在下有人證,侯爺不該懷疑在下纔是——”
霍危樓卻在此時站起身來,“去藥庫看看。”
鄭文宴擦了一把汗,恭敬應是,霍危樓便抬步而出,走到薄若幽身側時,目光自她麵上掃過,“你跟來。”
薄若幽應聲,跟在福公公和賀成身後走了出去。
一行人出偏廳,隻見花廳內人人麵色凝重,見鄭文宴滿頭大汗帶著霍危樓一行朝外走,想跟上,卻被繡衣使製止。
藥庫在侯府北側,因並不常用,整個院子顯得有些荒僻。
進了院子,鄭文宴指著院中左廂房道:“這三間便是藥庫了,侯爺看,鎖還鎖著,就是鑰匙不見了。”
霍危樓示意身後繡衣使,那繡衣使上前,也不知如何撥弄了一下,鎖便開了,鄭文宴先進門,走到左側一排藥櫃之前,瞅準了寫著“曼陀羅”三字的藥屜打了開,“曼陀羅就放在此——”
“虛”字還未出,鄭文宴話語聲已斷,因那藥屜之內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一丁點曼陀羅的影子?
“這……這不可能……”
他隨手極快的將周圍五六個藥屜打開,隻見裏麵滿滿的放著人蔘、靈芝等物。
更珍奇的藥材都在,卻偏偏曼陀羅不見了。
霍危樓看著鄭文宴,“看來,你要好好解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