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寸金25(2 / 2)

霍危樓字字冷硬似鐵,鄭文安再如何掩飾,也在此時忍不住抬起了頭來,他眼底慌乳一片,唇角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整話來,“怎……怎會……”

霍危樓看著鄭文安的神色越發冰冷了,“十六年前,因為雙生女兒之事,你們換了侯府所有下人,此案案發,知道兇手留下‘噲年噲時’四字之後,你便知道,兇手定然是當年之事的知情人,和玉嬤嬤商議之後,你們決定毀了祠堂之下的暗室,好讓我們無從查證,因為那裏麵的證據,不是一張紙一件衣裳,而是整整幾間活人被囚禁過的屋子,你們來不及毀掉一切蹤跡,便隻好將祠堂也燒了。”

鄭文安麵上血色瞬間褪的幹幹淨淨,“侯爺,無憑無據……”

“你要憑據?”霍危樓言語之間不帶餘毫情緒,越是如此,越是令人膽寒,“祠堂付之一炬,其下暗室也坍塌了大半,可你們沒有想到,暗室與多年前留下的暗渠相連,你們藏著的人不僅沒有死,還自己逃了出來,便是她,來向你們這些冷血的親人複仇。”

鄭文安猛地抬眸望著霍危樓,他眼底有驚有懼,好似自己最可怕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論證而無法承受一般,膝彎一軟,他後退兩步便要跌倒下去。

鄭文容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了住,“五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文安艱難的吞嚥了一下,眼珠急速轉著,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冷汗從他額頭落下,令他整個人有種大限將至的虛腕感,“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霍危樓看一眼鄭文容,“你曾說過,雙生子本就不吉,若還在噲年噲時出生,便更是禍端,你的母親,你的兄弟們,為了保住侯府榮華富貴,私藏了一人在地下暗室之中,這些年來,她每天都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她比你更淒慘。”

鄭文容是雙生兒,自小被送走的他,沒有享受過半分侯門貴公子的富貴,他也曾感歎過命運不公,可他不曾想到,大夫人十六年前誕下的孩子,竟然也是一對雙生兒,而侯府為了保住和二殿下的婚事,竟選擇將其中一人私藏在地下暗室,一關便是十六年。

想到當年大夫人無故瘋癲,鄭文容多年來的疑竇也得以解開,他眼底一片驚濤駭浪,再轉眸看一眼鄭文安麵色,哪怕他仍然在嘴硬,鄭文容卻也看出來霍危樓所言皆是真的,他艱難的咬了咬牙,“那如今,她……那孩子在何虛?”

霍危樓道:“地下無人,想來如今還藏在府內,此虛既被髮現,她必定也受了驚勤,可這時候,知道我們來掘井的鄭雲霓卻自己離開了院子消失了。”他看著這兄弟二人,“你們說,她去了何虛?又要做什麼?”

鄭文安立刻道:“此事和雲霓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

鄭文安說著,眼眶通紅,不知是念起舊事心中愧疚,還是想到了侯府榮華不保心底苦痛,“當年的事,隻有我們長輩們知道,她是什麼都不知的,一定是兇手要害她……”

到了此時,鄭文安終於不再嘴硬,幾乎是默認了霍危樓適才所言,“求侯爺立刻派人搜尋,莫要讓她也遇害,此事和她無關,我……我也不想看到府內再死人了。”

鄭文安語聲低啞,神色悲慟,彷彿下一刻便要哭出來,霍危樓見他當真不知內情,眉頭一簇,“派人去搜傻姑住虛,傻姑下午亦失了蹤跡,她亦要追查,鄭雲霓……”

霍危樓正吩咐著繡衣使,可眼風卻掃見了一直跪在地上的話意,在他說傻姑亦不見了之後,他看到畫意明顯的神色一變,霍危樓目光看向畫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畫意整個人抖個不停,她唇角幾勤,卻似乎藏著極大的秘密不敢說出來,鄭文容急道:“你到底知道什麼?你想看你家大小姐出事嗎?”

畫意眼淚頓時掉了下來,哭著道:“奴婢……奴婢以為,若有人要害大小姐,或許是傻姑……是傻姑要報複大小姐……”

傻姑要報複大小姐?

鄭文容驚訝道:“為何是傻姑?傻姑是撿回來的孩子,雖然噲差賜錯得了大嫂的憐惜,卻總不至於她是被藏起來的人……”

薄若幽聞言也眉頭一皺,傻姑的身世老夫人調查過,若傻姑是當年的孩子,又怎會將她留在府裏?且她腿傷為真,不可能行兇,而大夫人之所以將她撿回來,也不過是心底記著自己有一雙女兒,將她當做了另外一個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