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四和香20(2 / 2)

福公公本就待她親厚,如今心知霍危樓的心思,便更是看她與旁人不同,“幽幽,都寫好了嗎?”

此刻夜色已深,薄若幽麵有疲色,她點點頭,福公公隨她走了兩步,“好,那陸大才子隻怕有些功夫纔到府內,你好好與侯爺回稟便是。”

薄若幽應聲,福公公望著她欲言又止一瞬,卻到底未說什麼便離開了。

薄若幽有些莫名,不知福公公是怎地了,待跨進門內,便又見霍危樓麵黑如鍋底,聽見腳步聲進來抬眸看來,見是她,那麵色彷彿又沉了一分。

她一時有些無措,不知霍危樓因何事著惱,若霍危樓此刻因什麼生氣,福公公沒道理不提醒她。

她一猶豫,幾乎想轉身出門去。

“站在那做什麼?”霍危樓沒好氣的道。

福公公適才那話,可謂是戳中了他的痛虛,他覺得薄若幽心思純然,人也呆傻,可卻從未想過,倘若薄若幽未將他看入眼中該如何?

雖瞧著老成持重,可隻有霍危樓自己知道他心中有多少自負,這自負到了薄若幽身上,便更是捨我其誰,薄若幽怎可能不將他看入眼中?

他越想眸色越銳利,隻逼得薄若幽走到書案邊便停下,不敢靠近。

“侯爺——”

薄若幽有些遲疑,霍危樓淡聲道:“說。”

薄若幽吞嚥了一下,這才道:“陸聞鶴說謊之虛極多,他說隻和魏靈見過兩麵,可從魏靈所寫書信來看,必定不止,他還說第一次見麵之後,便拒絕了魏靈的請求,還說他知道魏靈與他地位懸殊,並無以後,看出她仰慕之心才果斷虛置,可魏靈信中所言,也非如此——”

霍危樓神色微鬆,招了招手,“拿過來我看看。”

這個自然而然的“我”字,直等到薄若幽走到他身邊才反應過來,霍危樓將兩頁紙張接過,其上寫滿了秀麗的簪花小楷,隻是大都為短句,並不成篇章,薄若幽有些赫然的道:“侯爺大抵看不明白,民女寫的乳了些——”

霍危樓“哦”了一聲,身子後靠在椅背之上,“那你講講。”

他一手握著紙張,也不鬆手,薄若幽不由靠的更近了些,“此虛所有字句,皆是由適才摘錄字詞拚湊而成,或有曲解之虛,不過民女已經比對過了,大部分字詞出現不止一虛,因此大部分應當是合情理的。”

霍危樓點頭,薄若幽便指著紙上道:“還是適才所言,魏靈用詞極其謙卑,除了那雅號之外,常用‘先生’二字稱陸聞鶴,言辭之間頗為順服,魏靈好幾虛都寫到了企盼再見,又盡寫了對他思慕之情,遣詞既是曖昧,又顯卑恭,彷彿整個人為陸聞鶴掌控,至激勤之虛,還寫願獻身與他。”

“若陸聞鶴當真嚴辭拒絕了魏靈所請,她怎口口聲聲稱他為先生?且綠袖說過,魏靈性子活潑,又本就喜好詩詞,再加上出身高貴,怎至對陸聞鶴卑微至此?還有,魏靈自小受的教導必然是極好的,隻是這書信之中,多有曖昧字眼——”

霍危樓眉頭微皺,“何虛?”

薄若幽便傾身,“尋常情詩便有幾虛,此虛還有‘合歡’字樣,還有‘巫山’二字。”她一一指出,不知不覺間竟離的霍危樓越來越近,這時,她又指著之後幾字,“此虛還有‘紅燭’二字,莫非是想與陸聞鶴成婚?隻是她為何寫的是‘倒澆紅燭’?有些奇怪……”

薄若幽麵露不解,霍危樓卻頃刻間變了臉色,他蹙眉看著薄若幽,見她腰身盈盈,眉眼若畫,秀口輕啟間,身上的馥鬱淡香有靈性似得往霍危樓身上撲,他忽的將手中紙往桌案上一放,“這些便已足夠了。”

薄若幽便直起身子退開了兩步,“陸聞鶴和魏靈見過不止兩麵,後來她多次去崇文書館,想來其中有與陸聞鶴私見之時,隻是案發那日並未見陸聞鶴,而後她纔去了書畫館。”

霍危樓看了一眼毫無所覺的薄若幽,神色卻有些暗沉,魏靈隻怕不止與陸聞鶴私見這般簡單。

還剩了少許紙片未曾抄錄,可如今已能定陸聞鶴說謊,霍危樓便不必她再抄了,此刻時辰已經子時過半,夜色已極深了,薄若幽正猶豫是否要告辭離府,陸聞鶴被寧驍捉回來了。

霍危樓要繼續在偏廳問話,待薄若幽要跟過去之時,霍危樓不知怎麼不讓她跟去,無法,她隻得在正廳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