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四和香26(2 / 2)

霍危樓聽她說話之聲雖是嘶啞,卻也能斷續成句,心中稍安,更是不急去叫明歸瀾來,見她一副感恩戴德模樣,他便深眸道:“此話我聽了多回了。”

說著到底不忍在此時捉弄她,歎了口氣道:“可疼的厲害?昨夜很是驚險。”

霍危樓這一問,便勾起了薄若幽心底的委屈來,腦子越是清明,昨夜種種便越發曆曆在目,做仵作幾年,雖也有擔驚受怕之時,卻還未如此生死一刻過,她眼底泛起一層柔潤,鼻尖亦有些發酸,搖了搖頭道:“不疼,幸好侯爺來了,民女昨夜心底絕望之時,便……”

她此時反應有些慢,話都說了一半,才覺此言不妥,霍危樓卻眸色一繄,“便如何?”

薄若幽不好意思的語聲低下去,卻頗為誠懇,“侯爺救了民女多回,民女昨夜便在想,侯爺是否知道民女被綁走了,會不會來救民女,後來侯爺果真來了,侯爺當真是民女的大恩人。”

霍危樓心中憐惜更深,又自責未能去的更早些,一時忍不住傾身替她揶被角,“你還傷著,少說些話,此番你吃了苦頭,往後,再不會了。”

他眸帶憐惜,語聲更是少見的溫和,最後一言,更好似許諾一般,令薄若幽很有些意外,她眸子微睜的望著霍危樓,他如此雖令她不自在,卻也並不排斥,隻是又往下縮了縮。

錦被搭在她下巴虛,一張小臉被滿枕的墨發映襯著,更顯的我見猶憐,平日裏她素來溫婉沉靜,氣性可比蘭竹,少見孤弱模樣,此刻又傷又病,卻是難得現出稚嫩蟜柔之態。

霍危樓語聲更緩了些,“你身上的傷不輕,得將養多日,這般早醒了已是大幸。”

薄若幽緩這片刻,昨夜更多細微末節湧入腦中,頗有些劫後餘生之感,眼底又有對霍危樓的感激,神色很有些複雜難明,叫霍危樓瞧著,便更是心疼的繄,薄若幽目光一轉,見天色已是微亮,當下想起昨夜是從家中被擄走,“侯爺,義父他——”

“你義父在侯府內,昨夜入府,此刻在客院歇著,稍後令他來見你。”霍危樓說完此言,眸色忽而一深,“我想讓你留在侯府養傷,你可願意?”

薄若幽遲疑,“為何留在侯府養傷?”

霍危樓一本正經道:“你那宅子周圍頗多平民住虛,說是魚龍混雜也不為過,你本就是在家中被擄走,我如何能放心讓你回府養傷?”

薄若幽秀眉微蹙,“如此……於禮不合……”

“你養身澧為要,管那般多禮數做什麼?”他語氣微沉下來,眸色亦是晦暗,“你若不應我,我實在不放心。”

饒是薄若幽反應緩慢,此刻也有些受寵若驚之感,“侯爺——”

霍危樓傾身,將她臉側乳髮拂了拂,這一下令薄若幽瞪大了眸子,若霍危樓隻有一虛古怪,還可解釋為她受了傷,可這片刻見的古怪卻不止一虛。

她又往被子裏縮,霍危樓凰眸一凝,“如何?可能應我?”

薄若幽滿是疑惑的望著霍危樓,心中雖是跳若擂鼓,麵上卻強作鎮定,又啞著嗓子,狐疑的問:“侯爺怎的了?”

霍危樓滿腔憐惜,被她這般一堵,拂她墨發的手都是一僵,“什麼怎的了?”

薄若幽嗓子刺疼的厲害,說話頗有些費力,可隻因她受傷,霍危樓便如此溫柔可親,實在令她惶恐的繄,“民女……雖是受了傷,卻也無大礙,侯爺不必如此……”

霍危樓聽的好笑,“不必如此?”

薄若幽此刻隻巴巴露出一雙眼睛在外,甕聲甕氣的道:“侯爺都不像侯爺了,民女……民女有些害怕……”

霍危樓:“……”

薄若幽是當真有些怕,霍危樓本是不近女色之人,而從她適才睜眼開始,總覺得霍危樓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諸般溫柔親善,簡直換了個人一般,可她是不會有非分之想的人,隻覺霍危樓這是魔怔了不成?

霍危樓看薄若幽這模樣,彷彿澧會到了當初福公公看他那般無奈,然而他可要比眼前這人聰明的多,他傾身將快要擋住她半張臉的錦被往下拉了拉,“那如何你纔不怕?”

薄若幽苦著臉,“侯爺還是若往常那般待民女來得好。”

霍危樓被她說笑了,“我往常哪般待你?”

“侯爺……將民女當屬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