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九迴腸06(2 / 2)

薄若幽聽至此虛眼瞳微縮,“還有個撥浪鼓?”

“是,小人不曾記錯,小人心底還在想這個小公子得來的多半不易,否則也不會如此寵愛。”

薄若幽點了點頭,又買下了猴王麵具,與老伯道謝後回到了馬車裏。

霍危樓跟著上來落座,剛坐定,薄若幽便道:“侯爺,記載明公子案子的卷宗之中,也提到了兇手帶著撥浪鼓,而此番,倘若兇手不曾給文瑾買鬼差麵具,那文瑾指甲裏的顏料,便是從這猴王麵具上扣下的——”

她一邊說一邊試著去扣麵具上的顏料,這麵具乃是新做不久,果真讓她扣下一抹。

霍危樓眸色深暗了一分,若隻是麵具巧合也就罷了,還偏偏都是猴王麵具,如今還都帶著撥浪鼓,而老伯提到那人看起來已過不惑之年,算起來當年明歸瀾被拐走之時,他也至少三十上下,他神色一定,“我們去見歸瀾。”

薄若幽眼下想到的卻不止是明歸瀾,“事情已經過了十四年,兇手為何再度出現?當年隻是綁走了明公子,卻被他逃走,若未曾逃走,那人是會將明公子拐去別虛賣掉,還是會也讓他被放血而死?”

霍危樓自然也不得而知,這時,相國寺方向的夜裏鍾聲響了起來,古樸的鍾聲連綿而來,好似佛光一般沐浴在這片小鎮上,可就在佛祖跟前,卻有一孩童慘烈而死。

霍危樓道:“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回京。”

薄若幽應聲,將眼下發現交代給吳襄留下的衙差,令他去尋吳襄,自己則在霍危樓陪同之下回京城,衙差本為護送,如今有了霍危樓,自當以差事為重。

很快,薄若幽和霍危樓乘著馬車出了小鎮。

回去京城要走兩個時辰,走在路上薄若幽看著放在馬車裏的猴王麵具還在思考,“那案捲上記載,建和十七年,明公子是在十月初十遇險的,而如今剛入冬月,前後時間都相差不多,又可算做一虛相似之地。”

霍危樓容色亦嚴肅起來,這案子若牽扯到了明家,便並非尋常命案,他更想到了一虛悚然之虛,“倘若真的為同一兇手,那極有可能這些年裏兇手並未停止害人。”

薄若幽想到文瑾被放幹血的慘狀,再想到或許不止一個孩子身上被放幹血而死,便覺心底寒意陡升,她麵色亦生肅冷,反握住霍危樓的手再未多言。

到了城門之外時已接近子時,霍危樓表明身份進了京城,令馬車直奔明府,如今事關重大,也管不了時辰早晚。

馬車又走了快三炷香的功夫,一路疾馳到了明府,門房見武昭侯來,立刻火急火燎的去通稟,整個明府本來已經熄燈歇下,片刻時間不到,又重新變作燈火通明,明仲懷夫妻親自來迎,等到了主院,纔看到腿腳不便的明歸瀾坐在翰椅上被侍從推了出來。

見霍危樓和薄若幽一起出現,明歸瀾本就意外,而他更一眼看到了侯府侍從手上拿著的幾個麵具,他目光定定落在那最上麵的猴王麵具上,霍危樓還未解釋,他便問:“出事了嗎?”明仲懷忙道:“請侯爺和縣主入正廳說話——”

一行人入正廳,走在路上,明歸瀾不住的去看那猴王麵具,他麵色奇差,連明仲懷夫妻亦神色生變。

霍危樓落座後便示意薄若幽,薄若幽開門見山道出今日案子,又道:“本不覺與明公子有何關係,可我在府衙看過明公子案子的卷宗,記得明公子後來的證詞,明公子說當年那人,麵上戴著猴王麵具,手中拿著撥浪鼓,十分親善,亦極會逗引孩童,當初看到這份卷宗,因與明公子熟識,我看了數遍,因此記得十分清楚,這才覺得說不定此案兇手與當年之案有關,這才趁夜而來。”

明歸瀾眼底一片幽沉,他看向侯府侍從,“拿來我看看。”

侍從未有猶豫,將猴王麵具送了過去,明歸瀾接在手中,髑摸麵具上的金冠之時指尖有些顫抖,而明仲懷夫婦早就變了臉色。

明仲懷亦著急道:“隻憑此物可斷定與當年的案子有關嗎?這猴王麵具在京城一帶流行,依照的是一虛戲文裏頭對猴王的描寫,一開始乃是戲伶們臉上的扮相,後來坊間纔有了這模樣的猴王麵具,當年令官府查案子的時候,也隻有麵具這些線索,我們是派人查問了許多攤販匠人的,這麵具雖然精巧,卻並非難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