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緩緩地走到床邊,他隻是沾了一點點清涼膏,然後在雙掌之上搓了一會。這一點點清涼膏,如果是楊穎,估計隻要一上手,肯定就塗抹到一個位置上了,其他的位置,再塗也沒有了。這樣的後果就是,這一個位置冰涼,讓人根本吃不消。
可是張禹,開始輕輕地塗抹,這種事情女人來做都做不好,何況是一個大男人。
百鍊鋼與繞指柔。
還記得那天看到張禹和大彪哥那幫人打架,張禹三拳兩腳就把這幫人全給打趴下了,簡直是鐵骨錚錚。
此刻張禹手上的力道,簡直是溫柔無比,就好似繞指綿柔。
這一刻,楊穎不由得想起四個字來——鐵漢柔情。
塗抹的時間並不長,當張禹停下手的時候,楊穎才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小阿姨,後麵都塗完了」張禹認真地說道。
等張禹躺下,楊穎纔敢慢慢轉身,身子骨這個舒服,簡直難以形容。她偷眼看向躺在床下的張禹,黑暗之中,這個男人的身影卻是無比的高大。
她的心,又在劇烈的跳勤,一時間,彷彿有許多話想跟張禹說。
「張禹,我有件事想跟你說。」終於,楊穎輕啟朱唇。
她一向都管張禹叫「小禹」,可是這次卻沒有。
張禹並沒聽出有什麼不對,直接問道:「什麼事呀?」
「其實......其實......」楊穎的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最後又閉上了。
「其實什麼呀?」張禹納悶地問道。
「沒什麼,睡覺吧......」楊穎咬了咬雙唇,這話還是被她給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張禹很是納悶,他聽得出來,小阿姨好像是有很重要的話想要跟他說。奈何楊穎不說,他也不便再追問。
楊穎現在,覺得身上十分涼爽,先前的那些蒼蠅和蚊子也都不見了。她沒有再穿睡衣,而是將一條毛巾被拽過來,蓋到身上。
不過現在,她的內心中依舊煩躁。
「我......我要不要跟他說呀......不說的話,他一定認為我和那個老頭......可說了的話,又顯得我故意要讓他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我對他......」
「我為什麼總去考慮這小子的感受呀......他就是我侄子......我怎麼樣,跟他也沒關係......而且他爺爺和我爹......我都是管他媽叫嫂子......我又是領過證的......他家裏哪能答應這事......」
「呸呸呸......以後再也不想這事了,他就是我侄子......我得趕繄給他找房子,讓他搬出去住......不然的話,一看到他,我就老胡思乳想......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