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趙監長準時準點的來到土管監,下車之後,就覺得肚子有點難受。
昨晚沒睡好,光公關去了,專門請縣公署裏的頭頭腦腦吃了頓飯。
結果得知,執行官火氣很大,明年任期就到了,人家還想著更上一層樓呢,突然出了這檔子事,影響可是很大的,萬一有個閃失,原地踏步是小,萬一被雪藏,那可就慘了。
是以,上麵已經把刀磨好了,隻要趙監長虛理不好這件事,第一個讓他背黑鍋。
而想要找到人幫忙接手這個乳攤子,難度也太大了。能聯絡的人,趙監長都聯絡了,沒有一個願意接手的。商人逐利,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幫忙,加上趙監長在當初的開發工程上也得罪了不少人,沒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趙監長心中忐忑,哪能睡得下,早上都起來晚了,加了喝了牛奶,胃都不舒服,真就是人走了背字,喝涼水都塞牙。
他直奔一樓的衛生間,連電梯都不坐了,進去之後,趕監長找個位置蹲下,解決問題。
正方便著呢,突聽外麵走進來倆人,其中一個說道:「陳哥,你說我過年給趙監準備五千塊錢的購物卡,他能放在眼裏麼?」
「放不放在眼裏,我是不知道,反正現在沒必要送給他了,還是送給方監吧。」另外一個男人說道。
「送給方監……這是啥意思呀?」先前說話那個不解。
「你的訊息也太不靈通了,昨天就有信了,上麵已經給趙監下了最後通牒,估計趙監熬不過年底了。方監肯定能接班,不是年前,就是年後。」那男人故作神秘地說道。
「還有這事呀?」先前那男人大吃一驚。
「你以為呀,老劉、老張幾個,今天早上就去方監那拍馬屁去了,尋思著討個頭彩。我跟你說,咱們趕繄趁方監的任命沒下來之前,就把東西送去。等方監的任命下來再送,那就晚了。」
「這可多虧你提醒,要不然的話就白送了。這樣,咱們這就趕繄去方監那打個照麵。」
「我這就打算上去了,等下還得去大牛屯一趟,說是有個違法建築,得給拆了。走,咱們一起上去。」
這兩位說話的勤靜不大,估計也沒注意到蹲位裏有人,更加不會想到趙監長會在這裏如廁。
當然,在他倆看來,趙監長已經是秋後的螞蚱,沒兩天蹦達了。頂多是眼下麵子上過得去就成。
趙監長聽了這話,臉都氣青了,心中暗罵,這可真是人走茶涼呀,老子現在還沒走,你們就圖謀造反了!
監裏人多,外麵說話的那兩位,正常來說,趙監長也未必能聽出來是誰。
奈何其中一個倒黴,被稱之為「陳哥」,一下子就讓趙監長給猜出來了,應該是一樓違法建築管理室的副課長陳輝。
「陳輝啊陳輝,真是反了你小子了!你這個副課長,當初是老子抬舉你的,現在竟然敢說這樣的話!老子隻要沒下去,你就死定了!」趙監長在心中不停地罵。
不過隱隱也能猜出來,自己的事兒,恐怕所裏的不少人也都聽說了,有這種心思的,恐怕不止陳輝一個吧。
官麵上有時候就是這樣,在上麵一帆風順的時候,無數人巴結,好似眾星捧月,一旦不行了,以前那些人,恨不得馬上踩上兩腳,表示跟你劃清界限。